」
江妄笑了笑,含糊不清說了句:「可能吧。」
出了校門,我非常自然地牽起他的手。
江妄突然停住腳步。
我詫異抬頭:「怎麼了?」
他回握住我的手,跟我十指交叉,臉上升起一點淡淡的紅。
我瞪大雙眼:「你臉紅了?不是吧,我們在一起多久了,牽手你還臉紅?」
江妄抿唇:「跟你在一起多久都像初戀。」
我老臉一紅。
嘴還挺甜。
路上,我跟江妄說,把跟他和好了的消息告訴夏文琪,省著她為我擔心。
江妄卻說:「先不告訴她,等到時候給她一個大驚喜,多有意思啊。」
那是挺有意思。
文琪到時候肯定大驚失色。
……
晚上,夏文琪給我打電話。
「知宜,你跟江妄說了嗎?」
想到自己答應江妄不告訴她,我憋著點壞。
「還沒說呢。」
「你怎麼還不去跟他說啊,我都等不及了。」
我敷衍道:「再說吧。」
不知道為什麼,文琪讓我有一點莫名的躁意。
甚至生出幾分火氣。
她那邊聲音有些嘈雜,似乎除了她還有別人。
我忍不住叮囑她:「你別跟別人說我和江妄的事情啊。」
夏文琪笑笑:「當然,咱倆好姐妹呀。」
掛了電話,江妄的叮囑和晚安靜悄悄停在消息頁面。
5
后面半個月,我都在跟江妄戀愛。
夏文琪約了我幾次,我都沒去。
色令智昏,我怎麼能重色輕友呢!
每次想跟夏文琪說實話,江妄就打斷我,勸我不說。
這樣幾次,我后知后覺——
他是不是想瞞住所有人,跟我不聲不響分手啊?
靠,渣男!
我越想越氣,憋了一肚子氣,怒氣沖沖去找夏文琪傾訴。
也就她能懂我的傷心了!
文琪讓我去一個飯店包廂找她。
我推開門,里面坐了些陌生人。
社恐讓我站在門口沒出聲。
大家四目相對,眼神在我和夏文琪之間來回轉,氣氛有一絲奇怪。
夏文琪看著我,眼里帶著笑意:
「知宜,你怎麼生氣了啊?」
我愣怔解釋:「路上跟你說了啊,江妄真是個渣男!」
夏文琪聞言,爆笑出聲。
包廂里的人也跟著一起笑。
笑得我不知所措。
片刻后,夏文琪才止住笑意:
「你看,我就說她好騙,肯定會信吧?
「快點誰錄音了,我要去論壇發帖子。」
言罷,她才含著淡淡諷意看我一眼。
「許知宜,你不會真相信江妄是你男朋友了吧?
「我開玩笑的,江妄怎麼可能喜歡你啊?」
我愣住了。
怔怔看著夏文琪。
而夏文琪還在笑。
我沒有忽視她眼中的惡意。
她身邊一個白裙子女生眼神赤裸地打量我一圈。
「你不是車禍撞壞腦子了吧?
「江妄怎麼可能跟你戀愛啊?用腳想也知道他這種公子哥,看不上你這種人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起哄。
「還是文琪厲害啊,這個事我能笑半年。」
「哎呀其實許之言長得也還行吧。沒準江妄眼瞎。」
說完,這個人自己也笑起來,仿佛把我和江妄放在一起討論,是一件特別可笑的事情。
我只是失憶了,并不是失智了。
就算一開始有點愣,現在也看出來這些人對我惡意滿滿地嘲笑。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夏文琪要這樣做。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朋友為什麼會開這麼沒分寸的玩笑。
見我不說話,夏文琪笑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走到我身邊。
「知宜,你不會生氣了吧?
「我也沒想到你會信啊,江妄可是江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他那種家世,怎麼可能跟你扯上關系呢?
「我真沒想到你會相信。
「還是跟你道個歉吧,我真的只是想逗逗你。」
我把胳膊從她手里抽出來。
「好笑嗎?這種玩笑好笑嗎?」
「開個玩笑而已啊,要不是你蠢,怎麼可能相信?」
「就是呀,笑死了,你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啊?還江妄是個渣男。」
其他人陰陽怪氣地幫腔。
我正準備反擊,手機突然響起來。
我低頭,是江妄打來的電話。
想到這半個月我和江妄之間的事情。
我心里積累起來的怒火突然變成了微妙的尷尬,我失憶了還被騙了,屬于情有可原,江妄為什麼陪我演半個月戲?
他也覺得我很好笑嗎?
我很想大聲且激烈地回擊夏文琪。
但我一激動,眼淚就止不住,根本說不出什麼有效反擊的話。
靠,更生氣了!
淚失禁體質害我。
6
見我眼圈發紅,夏文琪表情中帶了一絲鄙夷。
「你不是也沒有跟江妄說這件事嗎?
「我把你當朋友才跟你開玩笑的。」
我推開她,不想繼續在這里被人笑話。
「你不要再說朋友這兩個字了,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朋友,你就不會用這種事情笑話我。
「你只是想讓我難堪,玩笑要雙方都覺得好笑才是玩笑,不然就是你單方面地耍人。」
言罷,我擦了擦眼淚,轉身就走。
很想說幾句難聽極了的話,但是我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言辭鋒利的人。
越想越氣,我是什麼純種窩囊廢?
有沒有人出一個滴滴代罵,我現在就激情下單,辦年卡會員。
我一邊走,一邊哭。
又覺得丟人,又覺得生氣。
夏文琪怎麼能這樣呢!
趁著我失憶騙我。
夏文琪的電話打過來。
我醞釀了一下情緒,還是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