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卑鄙的?」
……
我把門關上了。
至于后面他們到底是吻得難舍難分,抑或是纏纏綿綿,和我都沒有關系。
我有些木然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其實說內心毫無波瀾,也是假的。
我喜歡了周淵多少年啊,他是我燃燒了一整個青春滿腔熱血愛過的人。
曾經的我覺得他那麼耀眼,耀眼到甘愿做陪襯他的塵埃。
可現如今我才明白,他是虛妄的神像。
他其實那樣的不堪,十幾年的喜歡,恰如滿紙的荒唐言。
回去的路上我神色恍惚,隊員們有些擔心地看著我。
「林姐,你見到周隊了嗎?」
我愣了愣,剛想說別打擾人家甜蜜。
就看見剛剛被周淵強吻,還滿臉幸福的渡渡。
就哭哭啼啼帶著淚痕,從我身后走了過來。
她狠狠地將周淵的隊服外套甩在我身上。
然后瞪了我一眼。
踩著高跟鞋走了。
「……」
所有人愣是沉默了整整一分鐘。
直到手插在口袋里,黑著臉的周淵走了過來。
他伸手挑走了我懷里的外套,沒有說一句話。
19
至此之后,我跟周淵都再也沒任何的交流。
我把他微信和電話都拉黑了,雖然說,我也并不覺得他會聯系我。
我向俱樂部的老板提交了辭職函。
我和周淵鬧成這樣,連在俱樂部,我都很難待下去。
當初,就為了能隨時隨地看見周淵,我在俱樂部旁租了個房子。
現在我一個個將屋子里的東西搬了出來,就像是被迫觀看了一場不堪的回憶。
仔細想想,和周淵在一起,就從來沒有真心實意地開心過。
從來都是我一腔情愿地喜歡和付出,他有時回應我,有時又不會。
我想起為了不讓周淵老吃外賣,從不下廚的我學著做飯,手上多了幾道新傷,他視而不見。
我想起為了迎合周淵的喜好,我換掉了自己喜歡的花花綠綠的裙子,習慣穿上素色。
我想起為了下次跟周淵打游戲不讓他生氣,自己偷偷練了很久槍法,卻還是被他嫌棄玩的菜。
他從來都不曾看我。
從來也不會回頭。
因為他習慣了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習慣了所有人向他聚攏。
他覺得我不可能離開他,永遠也不會。
家里沙發上躺著一只人身高大的玩偶,是周淵唯一為我抓過的娃娃。
一只丑兮兮的長頸鹿,我抱著這只長頸鹿準備送到樓下扔掉。
卻在那里見到了手插在口袋里的男人。
「要扔掉了嗎?」
「當時抓了蠻久的。」
周淵一襲黑衣,就這麼直直地盯著我看。
幾天不見,他好像走了個很奇怪的頹廢風,胡子也沒剃干凈,衣服也沒理好,眼里布滿血絲。
「為什麼要辭職?」
「調到別的分部不夠,非得要辭職嗎?」
「非得讓我再也見不到你,非得讓我想你想到瘋掉嗎?」
他擋在我身前,執著地向我這些話。
很奇怪。
明明這段感情里,被中傷,被踐踏的人是我。
他卻好像反倒成了那無辜的受害者。
「我們分手了。」
「就這麼簡單,不要再來打擾我。」
我對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卻被他猛然攥住了手腕。
「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你不是……喜歡我嗎?」
夕陽交錯在他的瞳孔里,有一瞬,他是真的很迷茫。
我說:「現在不喜歡你了。」
他張了張口,怔愣地問我:
「為什麼?」
為什麼?
周淵。
你知道我朋友圈發的那些文案都是給你看的。
你知道你兇我時我難過得一天沒吃飯。
你當然也知道我因為你哭到過凌晨,想念你想得都快瘋掉了。
你從沒有回過頭。
所以現在我也不回頭,不是很合理嗎?
我朝他笑了下,把話說給他聽會顯得我很矯情,會顯得我對他多念念不忘。
我要讓他猜,猜一輩子。
我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卻被他在身后猛然拉住了手腕。
他攥得我有點疼。
「嘶,你放手,你……」
「……」
我從來沒想過,他會對我來硬的。
以前我其實也幻想過跟周淵親密接觸,可是他性子冷得像塊冰,看起來對我毫無欲望,就連最親密的動作,也只是嘴對嘴碰一下。
現在他卻身體滾燙,眼里被欲望壓滿。
「周淵!」
我劇烈地掙扎,卻高估了自己與一名成年男人力量的懸殊。
就在我有些絕望,被他牽著鼻子走時。
猛地被一個人拉到了身后。
「原來世界第一突擊手就這幅德行。」
「是不是應該拍下來,給那些愛你愛得要死要活的女粉看一下?」
少年將我護在身后,跟表情冷寒的男人對峙。
我看著藍黑相間的隊服,一時間有些恍神。
這款隊服,就只有一個隊伍有。
陸星澈所在的戰隊。
20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又目睹了多少。
周淵盯著躲在他身后的我。
忽地笑了聲。
「怎麼,急著甩開我,原來是已經找好下家了?」
「林澗,這人叫陸星澈,是嗎?」
「打了兩年還沒什麼起色的廢物,你最近看上的就是這種?」
「……」
我覺得他已經瘋了。ყƶ
這樣的他讓我覺得陌生,我更想躲著他。
可他卻在經過我時。
直視我的眼睛。
「林澗,你是我的。」
「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