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樂了。
好啊。
罵得好,使勁兒罵。
讓辛沅更記恨沈芝昀。
男人回頭看我,示意我給出答案。
我抿緊唇,仿佛十分為難。
在辛家人的注視下。
我裝模作樣,艱難地點頭。
澄清又能怎樣。Ⴘƶ
憑章甜和沈芝昀當時的表現,沒人會信我的澄清。
辛家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于他們而言,只是想要一塊體面的遮羞布罷了。
我答應得如此艱澀,不過是想表明。
他們帶來的「大禮」。
是他們威逼利誘,迫使我收的。
可不是我主動接受的哦。
踩著辛家人這塊踏板。
我很快整理好各渠道信息。
和我爸憑借著這些信息發展酒業。
從最初的小本營生,擴展至連鎖酒莊。
真好啊。
有人當踏板的滋味,令我身心舒暢。
23
忙著家業的時候。
我也沒忘關注辛沅和沈芝昀的動向。
辛沅找上付橙,策反了他。
兩人達成協議,對付沈芝昀。
與此同時,我每日跟沈芝昀同進同出。
又一同在競賽上表現優異。
在我刻意的引導下。
學校漸漸傳出謠言。
夸我們二人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正當同學打趣地問我,跟沈芝昀究竟是不是戀人時。
辛沅闖進教室。
他咬著唇,稍顯局部地遞給我一個文件袋。
「你看了就明白了。」
文件袋里裝的,全是指控沈芝昀接近我目的不純的證據。
甚至包括章甜發博客的舉動,也有沈芝昀暗中推動。
這些證據,無一不在向我表明,沈芝昀是個多可怕的人。
對章甜,他翻臉無情。
榨干對方最后一絲利用價值,為我雪中送炭,體現他情深義重的一面。
他踩著辛沅上位,兩相比較,立刻高下立見。
不錯。
我很高興。
辛沅和付橙做得很好。
他們這些行為,完美地成為我計劃中的一環。
旁邊的同學擠開辛沅,還在不死心地追問我跟沈芝昀的關系。
我不回他,他撓撓頭退回去。
突然,他看著門口雙眼一亮。
「沈芝昀!巧得很,我們正說你呢,剛剛我還問茵茵,你倆到底什麼關系。」
沈芝昀淡淡一笑。
走過來時,視辛沅如無物——他早已篤定辛沅是手下敗將。
「嘿,還死不承認,一放學就找過來,你倆絕對有貓膩!」
沈芝昀沒有附和。
而是盯著我,盼著我說點什麼。
例如,蓋章我們之間的關系。
給他一個應有的名分。
可惜,注定要令他失望了。
我忽然譏諷地笑出聲。
握著手里一疊寫滿沈芝昀「罪狀」的紙,一把揚在他臉上。
接著慢悠悠摸出手機,調出聊天記錄。
當著所有同學的面。
遞給一直問我們是什麼關系的同學。
眉頭緊皺,表明對沈芝昀的厭惡:
「沒什麼關系。
「是他糾纏我,我很少回他消息。
「你不知道吧?他這種人,不只糾纏我一個。」
跟沈芝昀見面的第一天起。
我便跟他虛與委蛇。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
將原文里他對我做的事,說的話。
如數奉還。
現在,我做到了。
24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
揚出去的 A4 紙也落在了沈芝昀的腳下。
列舉著他條條「罪狀」的字樣闖入眾人眼底。
看清的瞬間,沈芝昀背部緊繃。
僅僅一息,他又強行鎮定下來。
嘴唇開合,想跟我解釋些什麼。
我懶得聽,直接走人。
沈芝昀追出來攔住我。
「那是個誤會。」
他定定看我。
「我不喜歡章甜,我以前對她不錯,只是因為,我厭惡聯姻,而她跟我家里安排的聯姻對象類型正好相反。她很容易拿捏,這樣的人如果作為我未來的另一半,絕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威脅。」
一字一句,他說得格外艱澀。
像是在羞恥,將自己丑陋的內心掰開給我看。
但他只說了前一件事。
卻對后一件博客的事避而不談。
他不說,追過來的辛沅替他開口。
「沈芝昀,你怎麼光說章甜的事,不說說博客的事呢?行啊,你不說,我來替你說,你——」
「閉上你的嘴。」沈芝昀面色發冷,驟然低喝,「滾遠點,這是我和茵茵的事。」
破防了。
誒。
沈芝昀終于破防了。
那就讓破防來得更猛烈些吧。
「怎麼不讓他說完?」
我逼近沈芝昀,淡淡道:
「讓他說。」
有了我撐腰。
辛沅接著道:
「沈芝昀,你早就知道章甜想污蔑茵茵吧?」
豈止呢。
從一開始。
就是他引導章甜知曉我和辛沅暗中來往的事。
也是從那時起。
章甜就成了沈芝昀的一把刀。
一把用來對付辛沅的刀。
辛沅的話還在繼續:
「可你沒阻止,你非但不阻止。甚至為了在茵茵面前樹立一個好形象,利用章甜的嫉妒心,讓她來竊取我的信息,發出那則混淆事實的博客。等事情發酵后,你才姍姍來遲替茵茵解釋,順便揭露我的真面目。令茵茵認為你是一個可靠的好人!沈芝昀,歸根結底,你不過也跟我一樣,是個爛人,但真要比起來,還是你更爛!」
我:「……」
倒也不用五十步笑百步。
沈芝昀的臉色白得幾近透明。
他薄唇緊閉,放棄為自己辯駁。
轉而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拆開。
里面是個小瓷瓶。
瓶身用粉色的絲帶系著蝴蝶結。
他遞過來。
「給你準備的競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