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討厭這樣的觸碰。
我急忙跟他道歉,可憐巴巴地紅了眼眶。
他看了我一會兒,第一次對我說除了「嗯」以外的話——
他說:「紅筆送你了。」
……
那我下個月要怎麼故技重施?
月圓之夜終于要過去,下課后,我收拾書包準備離開,卻看到了傅其閔頭頂出現了淡淡的意象。
很淺,幾乎看不清楚是什麼,青煙一樣,但我還是感到震驚——
和尚都有欲望了,我身邊的唯一一片凈土都被玷污了。
幾天后,老師找我,問我跟傅其閔相處得怎麼樣。
我把他這個人的品格幾乎夸上天。
老師又問:「學習呢?他有幫助你嗎?你坐在他旁邊,就要跟他多學習,期末別掛科不及格了。」
我心想,真有人想跟他做同桌嗎?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還要時時刻刻接受他的冰刃眼神攻擊。
我急忙點頭:「好,我以后一定多問問題。」
老師欣慰地看著我。
回去之后,我說干就干,拿了一道大學物理題請教他。
回憶起那尷尬的場景,我覺得我的臉皮還真厚——
我小心翼翼地掠過三八線,對著他的側臉問:「有空嗎,能不能教我一題?」
冰山像是沒聽到,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我又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空氣也跟著安靜了好幾秒,我又問,甚至還靠近了一點。
「你好,在嗎?」
冰山終于扭頭看我,像是嫌我煩。
我鎖住他的眼睛:「有空嗎?可以教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他淡淡出聲:「等等。」
好一個等等。
讓我等了兩個小時,在下課鈴聲響后,我收拾書包正準備回家的時候,他側頭看我,問我:「哪題?」
好家伙。
哪題?我現在并不想做題。
但我還是不敢掃他興,拿了題目出來給他看。
事實證明,他是完美的。
學習和教授這兩件事他都能完美消化。
三分鐘后,我醍醐灌頂,大徹大悟。
向他連連道謝,他卻深諳冰山人設,連點基本的「不客氣」都不肯回我,扭過頭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我當然可以忍了,他是冰山嘛。
時間過得很快,我和冰山校草雖然不怎麼講話,但很明顯,我們已經沒有那麼不熟了,偶爾他也會主動跟我說話。
他有些奇怪,平時不愛跟人說話,別人跟他說話,他也不愛理,不知被多少人罵了沒教養,可他跟我說話時,卻很禮貌,總喜歡先叫我的名字。
「戚禾。」
等我應了他之后,或者看向他的時候,他才會繼續說話。當然,有時候他并不說話,只一個眼神就讓我知道他的意思。
我思考過他這樣做的原因,可能是擔心他對我說的話被我當成他自己的碎碎念,因為他幾乎不主動跟別人說話。
「戚禾。」
「怎麼了?」
他將眼神滑到我的黑筆上,滾到他桌上了。
我急忙抓著那支筆,讓它回家了。
當然,他一個禮拜只跟我主動交流一兩次吧,大多時候,和冰山的這段友情都是我在主動的——
沒辦法,誰讓他是我的天選之子呢?
誰讓他能救我的命呢?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我最恐懼的日子。
又是十五,我一起床狀態就不怎麼好,喝了我爸給我燉的補陽湯后,勉強恢復了點精氣神。
一到學校,大學生的欲望讓我幾乎筋疲力盡。
我幾乎是飄到教室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吸吸傅其閔的陽氣來振奮精神。
傅其閔一般都來得很早,我在后門就看到他努力學習的背影了。
正準備走過去給他個熱情似火的問好時,我腳步一頓,愣住了——
這才一個月,他頭頂的欲望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深了?
等等。
他頭頂的東西怎麼這麼眼熟?
我操。
是我啊!
還沒反應過來,我突然猛地往前一跌,就像是挨了一粒子彈一樣。
我「啪」地一下倒在地上。
我疼得齜牙咧嘴,用盡力氣回頭看,是一臉驚恐的小胖——
他開玩笑撞了我一下,直接把我撞飛了。
他嚇了一跳,大叫起來。
我沒力氣說話了,閉上眼睛,躺在地上準備等死了。
幾秒之后,我感覺到一股力量正源源不斷地輸入到我的體內,甘霖一般滋潤了我干涸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