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就猜到了——
戚家的女人可能不止有那種能窺探人欲望的超能力,還有那種傳女不傳男的不治之癥吧。
畢竟能量守恒,有得就一定有失。
我爸聽此,臉色都變了,著急說:「你別胡說,你媽沒有得病,只是意外而已。」
我不肯信我爸。
已經在心底認定自己得了什麼絕癥了,但我還不想死啊,我才成年一個多月,還有大把青春沒有揮霍。
電光石火之間,我想起了我的姨姨。
那個漂亮的能救我的女人。
如果戚家的女人都會得不治之癥,那為什麼我的姨姨還好好的?
我著急讓我爸撥通了我姨的電話。
我跟姨姨哭:「姨姨……我要死了……嗚嗚嗚。」雖然情感豐沛,但語氣虛弱,就是在彌留之際發出的求救信號。
還不等我說清楚,我姨就像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十分著急,說話都不利索了:「禾禾……你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男的!」
我一愣,還以為我是聽錯了:「啊?」
姨姨只是重復:「有沒有?」
我被嚇得只能被推著走:「我爸。」
姨姨大聲說:「不行!」
我將視線移到小胖臉上:「我大學同學。」
姨姨的命令又下來了:「你去牽他的手,快!」
我愣愣的,求生意識讓我聽話極了,我盯著小胖的臉看,對他說:「你過來一下。」
小胖窄窄的眼睛盈滿了淚水,可能以為我是要和他說什麼遺言,他快速地跑到我身邊。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肉乎乎的手。
他微微愣住,反應過來后,他反握住我的手。
我們倆對視著,我的眼睛越瞪越大,三秒之后,我對著電話驚喜喊道:「姨,我渾身都是力氣了!」
03
我姨讓我把所有人支開,她和我的談話內容只有我們倆能知道。
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我又接受了大量的信息,也大致搞清楚了我現在的狀況。
像我推測的那樣——
姨姨說我窺探別人的欲望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種代價就是會消耗我自身的體力,可這種體力并不是吃吃飯就能補回來了……
其實說體力不大準確,準確來說,應該是陽氣。
我聽此一愣,古代吸取陽氣的不都是那種殺人的妖怪嗎?
我姨像是知道我的顧慮:「放心啦,不會傷害到他們的,頂多補補身體就好了。」
我吸吸鼻子,我姨突然在另一頭問我:「你有男朋友嗎?」
我說沒有。
她懷疑:「真沒有?」
「姨,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雖然我成績一般,但是我還是很乖的。」
姨姨似乎有些失望,又開始交代我:「這個陽氣不能用你爸的,有血緣關系是沒用的。還有,坐在你周圍的人欲望不能太重,你懂我的意思吧。如果跟那些人待久了,不知不覺間也會消耗體力的。」
我說知道了。
「尤其是你前后左右的人,最好是沒有什麼欲望的。還有,平時你可能會覺得還好,但一到十五,必須去吸食陽氣。」
我臉一紅,突然覺得自己是那種妖怪。
姨姨掛電話前,又跟我說了一句:「趕緊找個男朋友。」
我羞得急忙掛了電話。
醫生過來給我檢查身體,臉色又變得奇怪,對一臉愁容的我爸說:「她現在身體狀況還不錯。帶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爸不肯相信,一再確認我恢復過來后,臉色才好了些。
我爸擔心我的身體,一定要讓我請一天假回去休息。
我拗不過他,只能答應,雖然我覺得自己正常得要命。回去收拾的時候,我無意間瞥到班級后排的一人——
冰山校草傅其閔。
以前并沒有注意到他,因為他的話實在是太少,臉實在是太臭。我最討厭那種悶罐子,所以眼光也從不為他駐足。
但那刻,我緊盯著他,一眼萬年一樣,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珠子黏在他身上——
他的頭頂居然干干凈凈!
他沒有欲望。
他是我的天選之子,是我將來最好的朋友。
為了活著,我可以忍受沉悶接受安靜。
也許是我盯他盯了太久,本來一直低著頭的他居然抬眼朝我看了過來。
那一瞬間,我幾乎屏住呼吸。
太帥了,但也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