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蕭嶼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公司加班,忙得四腳朝天的間隙瞥見手機屏幕上彈出蕭嶼的名字,
我下意識愣了片刻。
隨即點開了對話框,
【晚上一起吃飯吧,我等你回家。】
我順著記錄往上一滑,才發現距離上次對話,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也就是說,我一連十多天,沒和蕭嶼說過一句話。
我深吸一口氣,放下手機整個人往后一仰,癱在辦公椅上,算了算日子。
十八天,這是我和蕭嶼冷戰過的最久記錄,
不是因為他有多愛我,而是因為,每一次到最后,認輸道歉的人永遠都是我。
蕭嶼大概也沒想到,我能忍住這麼久不聯系他,所以竟然破天荒地來主動找我,給了我這麼大一個臺階下。
若是換作以前,我一定開心得原地轉圈,馬上拋下一切歡天喜地的回到他身邊,
畢竟我愛他愛得要死,而蕭嶼又是那麼驕傲的人,我從來沒奢望過,他能為了我低頭,哪怕我和蕭嶼,已經交往了六年。
我一度以為,蕭嶼就是我賴以生存的空氣,是我人生的一切,是我生命的全部,別說大半個月了,就是一秒鐘,我也不能沒有他。
可這一次,在我瘋狂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以后,我突然間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好像,沒有那麼喜歡蕭嶼了。
于是,我重新點開對話框,回復:
【不了,最近很忙,要出差。】
2
第二天,我打電話給閨蜜唐離,說了我十八天沒理過蕭嶼的“光輝壯舉。”
果然,電話那邊的唐離尖叫一聲,
“行啊你阮輕舟!!嘖嘖嘖,這麼多年了可算是出息一回了!”
我捏著電話苦笑,是啊,在這段長達六年的感情里,我終于“硬氣”了一次。
不,準確的說是八年,打從17歲開始,我的眼里除了蕭嶼,再沒裝進過任何人。
唐離還在電話那頭取笑我,說一定要來采訪一下我此刻的心情。
沒辦法,我只能應下她,約好下午在常去那家咖啡館見面。
“怎麼說,你們兩個?”對面坐著的唐離儼然一副要刨根問底的架勢。
我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手里的咖啡,沒想好怎麼和她說。
“嘁,瞧你這樣兒我都懶得猜,又是因為江苒吧。”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我捏著勺子的手突然就沒了力氣,淡淡地嗯了一聲。
江苒是蕭嶼的青梅竹馬,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形影不離,無論從相貌,還是家世,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人家常說是竹馬干不過天降,只有我,不管怎麼努力始終抵不過江苒在蕭嶼心中的位置,分明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
唐離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開始為我打抱不平:“哎我真是搞不懂那個江苒啊,當初是她自己幾次三番的要拒絕蕭嶼,現在明知道蕭嶼身邊已經有你了,還整天刷存在感,擺明了一個綠茶婊!!”
相比起唐離的憤懣,我反而淡定得多,因為我早就習慣了,習慣蕭嶼因為江苒對我的視而不見。
“這次她又作什麼妖了??”唐離撇著嘴問。
我沒說話,拿起手機點開江苒的朋友圈,翻到一個月前的動態,由于唐離太討厭她,所以老早就屏蔽了江苒的所有社交賬號。
自然也沒能看見那條“精彩絕倫”的朋友圈。
上面的文案寫著:
【為社會主義革命友誼干杯!哈哈哈哈,感謝每次心情不好都陪在我身邊的小蕭同志。】
配圖是兩張電影票,和江苒的自拍,以及蕭嶼的背影照。
我無法形容當時看到那條朋友圈的心情,只覺得好像心臟被扎了個大洞,四面八方的冷風涌進來,我分明清醒無比,卻好像連最簡單的呼吸都做不到。
那天,是我和蕭嶼交往六周年的紀念日,我很期待那一天,并且很早就在準備了,從該化什麼妝容,挑什麼禮物,到蛋糕的樣式和酒店的布置,一切的一切,我什麼都想到了。
就是沒想到,蕭嶼會在那一天選擇去陪江苒,僅僅是因為她心情不好,想要有人陪她看一場冷門的電影。
更可笑的是,我篤定蕭嶼會來,所以在同一天,比江苒更早,在朋友圈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