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我先上班去了。」
李鍇離開后,我嫌惡的擦了擦他親過的地方,任由水龍頭的水嘩嘩的流著,哪里還有心思洗碗。
我的心跌入谷底。
他早就打算好了,想全款買房,以孩子和學區房來吸引我,甚至還將主意打到我爸媽身上。
真是好算計!
我很慶幸,昨晚翻了他的手機,否則,被人賣了,還在給人家數錢。
我甚至都開始懷疑,他當初和我結婚的目的,真像他說的,我是他的靈魂契合者?
9.
結婚時,爸媽就曾抱怨過他家房子的事。
我當時不以為然。
甚至還天真的想著,將爸媽婚前的這套房產寫上他的名字,以表示我對這份愛情的堅貞不渝。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畢竟我們在一起是那麼的幸福、合拍。
我哥不同意,罵我傻缺。
為此,我還和我哥大吵一架,甚至覺得他是在嫉妒我們的愛情。
最后我爸媽折中了一下,以結婚三年為期限,如果到時候我還執意如此,便不再干預。
可,現實啪啪打了我的臉。
他竟如此急不可耐?
是我眼太瞎?還是他隱藏得太深了?
我關掉水龍頭,拿起包包,開車往我哥的小區駛去。
今天我夜班,白天全天可以在家休息,因為晚上需要從六點半上到第二天上午八點。
一路上,我將車開的很慢。
我不想坐以待斃,但我又有些猶豫,畢竟婚前,對于我和李鍇的婚事,我哥選擇中立的態度。
站在他小區的樓下,我搓著腳,低著頭,在做著思想斗爭,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正當我踟躕不知所措時,我哥穿著大褲衩、背心從外面拎著早點回來。
他拽我進了門,意識到我的不對勁,收起往日的逗比和吊兒郎當,表情非常嚴肅:「出什麼事了?」
「李鍇,他出軌了。」
剛說完,我的眼淚就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媽的,老子砍死他!」
我哥將早點扔在地上,進了廚房,拿起一把菜刀,就朝門外沖。
我死死抱住他,使勁全身的力氣,近乎脫力,哭吼道:「哥,我沒家了,你別再給添亂了行嗎?」
我哥身形一怔,將菜刀扔在地上,氣得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良久。
「王曦,你要是原諒他,就別再喊我哥!」
他很擔心,但我能看出他在極力地控制情緒。
我哥今年三十,比我大三歲。
但他從小便以懟我、欺負我為樂趣。
他還是個怪人,在這個十八線小城市,三十還堅持單身主義,他說,他還沒遇到一個心儀到可以堅守一輩子的姑娘,他不想將就。
我笑他恐婚。
今天才明白,他是人間清醒。
他可以欺負我,但是不可以容忍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欺負我。
「房子呢?有沒有被騙去?」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還算你有點腦子。」
「接下來,你想怎麼辦?」我哥將我拉到沙發上坐下,然后替我擦了擦眼角的淚,「哭有什麼用,能解決問題嗎?!」
說完,他的眼圈卻紅了。
「我不想放過他。」我鼻頭一酸,但是我強忍著沒讓眼淚落下來,拳頭緊緊攥起,指甲掐進掌心,快要出血。
「我要讓他下地獄!」
我從未如此堅定過。
「哥,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我哥鄭重地點點頭,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來,少有的認真和嚴肅。
「還有,不要告訴爸媽。」
10.
上夜班的時候,我給李鍇發了一條微信。
告訴他明天下夜班和休班這兩天回娘家。
他很高興。
他以為,我是為了房子的事,去做父母的思想工作。
實際上,我是想利用這兩天的時間,好好冷靜冷靜,思考如何報復他。
11.
我哥雖然平常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一旦認真做起事來,便很拼命。
一如他的生意,這麼多年,尤其是在疫情當下,還說得過去。
雖然他有自己的人脈和資源,但當這厚厚的一沓資料擺在我面前,我還是有些驚訝他的辦事速度。
蘇雨落,家住 XX 鎮東莊村,家里一個姐姐,一個弟弟。
四歲的時候因為家庭貧困和父母重男輕女被過繼給親戚家,直到成年才被認領回去。
性格多疑,敏感,睚眥必報,一直被原生家庭、弟弟吸血,但卻樂在其中。
人生信條: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現卻有一男友,已訂婚,里面還附帶了他男友的詳細資料和手機號、微信號。
我的確聽李鍇說過,蘇雨落身世可憐,學歷不高,剛進公司的時候總是犯錯,總讓他替她擺平。
當時我還勸他,小姑娘不容易,新人總有一個過程,所以需要好好提點和照顧。
就如同我們剛從醫學院校畢業,也是什麼都不會,幸好有老師和前輩一直悉心教導,才逐漸有了看病識人的本領。
后來,便聽他回家提起,小姑娘還不錯,態度誠懇,也算積極上進,從李鍇言談話語中我能感覺出他對蘇雨落不像開始那般討厭。
當時,我還覺得慶幸,最起碼公司同事之間關系和諧了,做起事來才不會分心。
后來,他提到她的次數越來越少,我也從未放在心上。
卻沒承想,他將她照顧得如此好,竟照顧到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