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不裝了?
「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怎麼可能,這個東西我也在用。」我皺眉看著她,慌張又不解。
「姐姐撞翻我的酒水,不就是為了讓我回來換衣服補妝嗎!」
賓客開始竊竊私語。
爸媽臉色很差。
但并沒有發言。
不知道陳恬從哪找來的好事者,已經去我的房間帶來了「證據」。
「抱歉,打擾各位,職業病,我剛剛已經去陳大小姐的房間找到了這瓶香水,里面加過一些特殊化學試劑,與粉餅中的化學物品產生反應后,會使皮膚潰爛。」
這下子都有好戲看了。
陳恬絕不可能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大概粉餅里摻的本是無傷大雅的東西,這瓶香水才是要我身敗名裂的工具。
因為她相信爸媽為了保護我不會深究這件事,畢竟在她的設計里她不會被毀容成這樣,也沒有任何證據來讓爸媽做出正確的判斷,爸媽會害怕我真的有罪,所以會選擇息事寧人。
這件事便會讓我背上莫須有的猜測,從此離開現場這群目擊者的同時也是退出幾乎所有的陳家生意伙伴的視野,退出繼承權的競爭。
但這些結果都建立在,爸媽不知道她是貍貓,而以為她是恩人、摯友孩子的基礎上,爸媽才會輕而易舉地將家業讓給她,來保護我讓我脫罪,平衡我們兩個人啊。
可笑的算計。
她是貍貓,又怎麼會有繼承權,哪怕我是扶不起的阿斗,她也不配。
她如今只是在陳家靠著感情吃飯的寵物貓罷了。
可惜她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
我就是要她作繭自縛。
「陳恬,為了酒店各位的安全,我在休息室各個重要場所安裝了隱蔽的攝像,好巧不巧,能證明我的清白,找到罪魁禍首,你要看嗎?」我拿出手機,點開監控記錄,時間顯示的是七天前。
監控記錄進行七天覆蓋,今天到底什麼時候,陳恬趁我不注意進了我的休息室,也會出現在里面。
我一點一點地朝后拉著時間。
第六天,第五天,第四天……
陳恬臉色慘白:「……是我誤會姐姐了。」
在場的所有人哪個不是人精。
爸爸氣得額角青筋直跳,反手一個巴掌扇在了她完好的右臉上:「混賬東西。」
豈止混賬,簡直白眼狼。
媽媽也嚴厲地看了她兩眼,然后安撫爸爸,安撫來客,安撫我。
鬧劇落下帷幕。
陳恬最看重的棋子,被燒掉了。
所以,會惱羞成怒吧。
對,殺了我。
殺了我,貍貓就能變太子。
8
陳恬被爸媽厭棄了,很明顯,爸爸讓陳恬沒事別回家,住到自己的房子里反思去。
說是反思,實則是流放。
爸爸把我喊到書房:「冕冕……」
爸爸的面容晦澀又愧疚。
或許他想到了當年的高考。
又想到了從五年前那次綁架案之后就曠日彌久的偏心,被我默許的偏心。
「沒關系的爸爸。」我笑了笑。
對于爸爸,我并不怪他,卻也難以親近,特別是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我的內心深處也是埋怨的,埋怨不甘不公。
我離開了書房,輕輕地關上了門。
這件事,又怎麼會輕易地結束。
從陳恬回去開始,我請的私家偵探又開工了,沒日沒夜地在陳恬公寓對面樓監視著。
只是這次不是監視行動軌跡,我要知道所有的細節。
他偽裝成燃氣檢查工人,將監聽器都裝了進去。
至于為什麼沒讓他裝監控?
陳恬可不是會在一個跟頭上栽兩次的人。
她一定會排查紅外攝像頭的。
陳恬每天都在跟她的便宜媽媽哭訴著。
保姆終于母愛泛濫:「恬恬,媽媽該怎麼幫你?」
「如果陳冕死了,繼承人就只能是我了,就算陳家人知道我是你的女兒,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媽……媽沒干過。」
「沒關系,媽媽,我可以幫你,相信我,你不會被發現的。」
我耐心地聽著她們完美的計劃。
每周五,我都會準時在下午四點半從學校正門回家。
四點五十會有大巴緩慢從那里經過。
陳恬會在學校想辦法絆住我二十分鐘。
只要保姆花錢找人在四點五十開車從那里經過,在那輛規定好特地路徑的車上安放好計算好角度的鏡子,大巴司機就會受到西山太陽的影響急剎車。
另外保姆在外網開設賬號邀請人在規定時間進行限速城市賽車,那麼,不超速百分之五十,90 碼的速度,在突遇大巴剎車的緊急情況,賽車緊急避讓足夠讓我上西天。
這一切卻都只是一個完美的意外。
我聽到的時候都覺得計劃精妙。
去找律師了解了相關的事情,只要計劃在當天如期發生就能給她判刑。
在陳恬設計的那一天,我如她所想的一樣被事情絆住,四點四十九分站在了校園門口,看著行駛過來的大巴,沒有再走動。
果然,交通事故發生。
現場多人受傷,但無人死亡。
因為本該死亡的我,已經往警局去了。
警方開始立案調查。
我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讓人膽寒的事。
如果事情失敗,憑陳恬的多疑和狠毒,她一定會殺人滅口,把唯一知道她丑惡心思的保姆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