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干嘛假裝啊。
我現在坐在這里不就是為了把這身份變成真的嗎…
視頻由于長久沒接,自動掛斷了。
她看著我的眼神有些飄忽和緊張。
我起身坐到她旁邊去,把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給他撥回去。」
巧的是她前男友我認識,中學時一個班的,他是我們班有名的小鮮肉班草。
像他這樣的小鮮草我一拳能打死五個。
他說這麼多年兄弟我竟然挖他墻角。
我還真想說不是同過窗就是兄弟,我的兄弟哪一個不是和我出生入死過無數次的?
我讓他別纏著我女朋友。
這句話我是認真的。
他張嘴亂咬,說她是他的破鞋。
我瞬間想 50 拳打死他 250 遍。
最后話題以他要去找我大爺切磋為終止。
掛了視頻,她抱拳對我說,多謝英雄拔刀相助。
我笑笑,給她點了一瓶旺仔牛奶,「喝了這瓶奶,忘了那個仔。」
吃飯的時候我問她自駕是準備去哪里,她說一路向西去大理。
「可是這里是川西線啊。」
她顯然也沒料到自己會走錯路,且還錯得這麼離譜,比她早上出發時,距離大理還多了二百多公里。
我想笑,但是要忍。
我咳了咳,藏住笑意,給了她兩個建議,一個是返回去上高速去大理,一個是和我一起去川西,重走長征路。
她有點猶豫,我讓她第二天分別時再告訴我決定。
她察覺了我話里的心思,但沒有拒絕。
我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笑得忘我得意。
十一黃金周,全城酒店爆滿,好不容易找到一間,只剩下一個標間。
nice。
「要不你住這,我找個網吧對付一晚?」
「標間!兩張床!你害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啊?」她小小地慍怒。
「你怎麼把我的臺詞說了。」
酒店沒有電梯,我幫她提行李上去。
為什麼女孩子的行李箱會這麼重?!比我幫炊事班抗過的半扇豬都重了,我甚至懷疑這箱子里面是不是也藏了半扇豬。
但當她略帶驚奇地看著我說你怎麼怎麼厲害時,我默默放下了想要過去分力的另一只手。
「這算什麼,我能拎起你奔襲三十公里。」
「你什麼兵種啊?」
她的反應很快,聽到奔襲兩個字就問兵種,大多數人會反問我一句奔襲是什麼意思。
我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你反應這麼快不會是間諜吧?」
她白了我一眼,還是很可愛。
「步兵,再多我可不能說了啊。」
我也不算撒謊,步兵是大類。
我是狙擊手,所屬的特勤突擊隊,是典型的不能說的部隊,關于部隊的一切都屬于絕密。
大家可能聽說過很多明星特種兵部隊,但實際上國內像我們這樣不可說的部隊也不少。
我們到死成為烈士都不能在公眾面前曝光一個名字,死后甚至不會有一塊墓碑。
有時候一個人的暴露或許就意味著整個隊伍的覆滅甚至會影響某個巨大的戰略部署。
所以只要離開部隊,我都會戴著一頂黑色的漁夫帽,用來遮擋自己。
我家人也只知道我是一個特種兵,其他的他們不會問,問了我也不會說。
即便是在休假,我依舊保持著在隊里的作息,早上起床時她還在睡。
她睡覺很安靜,臉頰紅撲撲的,像水蜜桃一樣。
我繞著整個小鎮跑了一圈,給她帶了早餐回去。
開門的一瞬間…
她可能以為我走了,所以上洗手間忘了關門…
我倆雙雙愣住,她瞬間漲紅了臉。
我移開目光,故作鎮定地幫她關上門,「你還真沒把我當外人。」
等她收拾好從洗手間出來,臉紅得能煎雞蛋,「我以為你走了。」
猜到了。
我遞了早餐給她,「我看起來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她低頭嗦粉不說話。
「你的名字,章曉兩個字怎麼寫?」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昨天辦理入住時看過她的身份證。
她的名字、身份證號、生日、住址我全都知道、記得。
只是想找個話題來聊而已。
「章臺楊柳的章,春曉的曉。」
「哦,章魚的章,曉得了的曉。」我故意這樣說好讓她把剛剛那插曲忘掉。
「喂!」她一拳錘在我胸口。
嗯…她忘得挺快的。
「我叫喻承淮,不可理喻的喻,傳承的承,淮海戰役的淮。」
「…哦。」
「你可以叫我大魚。」
「…那我們倆加起來豈不真的是章魚了?」
「這就組 cp 了?」我笑。
她也低頭偷偷在笑。
她不討厭我。
真好。
我家人太好奇我要追的女孩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了,于是他們過來了,到酒店樓下才告訴我。
本來我想說她今天如果不想跟我一起走川西,我可以和她一起去大理的。
也不知道該說他們神助攻還是豬隊友了,總之她跟著我們踏上了重走長征的道路。
只是和她住一起的變成了我妹。
哎…
我成了她的司機加導游。
我給她講飛奪瀘定橋時的二連連長和二十二名突擊勇士;講紅軍如何衣衫襤褸、步履維艱地踏過眼前這片遍布沼澤與冰雪的草地;講長征紀念碑下象征 609 場戰役的 609 階臺階…
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心之所向,當我踏上先輩們用鮮血淌過的地方,只覺得心潮澎湃、與有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