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準備擼起袖子,準備開罵時,喻承淮的大手按在了我頭上,「別和垃圾說話。」
然后他指了指視頻里的前男友,「你爹不孝,養大你這麼個玩意兒,爺爺看著都鬧心。」
「喻承淮,我艸你大爺!」
「你要不去我看不起你。」
不知道他大爺究竟是什麼來頭,前男友嘟囔了一句神經病,然后掛斷了視頻電話。
我對他抱了抱拳,「多謝英雄拔刀相助。」
他被我的動作逗得哈地笑了一聲,抬手叫服務員給我拿了一瓶旺仔牛奶。
「喝了這瓶奶,忘了那個仔。」
我打開旺仔牛奶,「大哥,我敬你!」
他拿起桌上的大麥茶和我碰杯。
他問我自駕是要去哪里。
我說一路向西,去大理。
他夾菜的手一頓,「可是這是川西線啊。」
「……」
我點開地圖,好家伙,我距離大理比我早上出發時還多了二百公里。
他也湊過來看地圖,「從蓉市出發的?」
我點點頭。
「你現在有兩個方案,一是退回到這里重新上高速去大理。」他在地圖上點了點,「二是將錯就錯去川西。」
「那要不我就去川西吧,都到這了。」
「不過川西是高原,你一個人,萬一高反不好弄。」
「那我還是回高速吧。」
「我們這次是重走長征路,汶川紅原若爾蓋…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
雖然他很帥,但是我有社恐,一下子要加入一大家子人,「不太好吧。」
「怕見我家人?」
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是聽起來怎麼這麼別扭。
「沒…沒有啊。」我嘴硬。
「那明天分開以前告訴我答案吧。」他給我夾了一筷子魚肉。
這是今晚也要和我待一起的意思了?嘿嘿嘿。
「好。」
臨時到達這個小鎮,我沒有預訂酒店,他自然也是。
我們開著車,到處都爆滿了。
好不容易問到一個,也只剩下一個標間。
「要不你住這,我找個網吧對付一晚?」他說。
「標間!兩張床!你害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啊?」
他笑笑,臉頰上有不明顯的酒窩若隱若現,「你怎麼把我的臺詞說了。」
小酒店沒有電梯,他幫我提了行李箱上去。
我的行李箱巨大,超級重,他卻單手提得很輕松的樣子。
「你怎麼這麼厲害。」
「這算什麼,我能拎起你奔襲三十公里。」
「你什麼兵種啊?」
他聞言挑眉,「你反應這麼快不會是間諜吧?」
我白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步兵。」他笑,「再多我可不能說了啊。」
我懶得理他,拿了東西去洗手間洗漱,不是勞改的就好。
2
第二天一早。
他的床空了,床單被恢復成入住前的樣子,一點褶皺都沒有。
這是已經走了?
我愣了半響,有點起床懵也有點郁悶。
算了,難道還真指望在旅途中來場艷遇嗎?
我搖搖頭,把不該有的雜念甩出大腦。
拿了東西去衛生間。
我坐在馬桶上,刷著手機。
衛生間在靠近門口的位置。
他提著早餐進來的時候,我聽到聲音,轉頭茫然地和他對視…
我第一想法不是尖叫,而是…還好不是噗噗…
等反應過來時,我的臉瞬間爆紅。
他淡然地幫我把門關上,「你還真沒把我當外人。」
「……」
我紅著臉從衛生間出來,「我以為你走了。」
「我看起來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
他把帶回來的早餐遞了一份給我,是牛肉米線,我嗦了一口,滾燙鮮香。
「你的名字章曉兩個字怎麼寫?」
「章臺楊柳的章,春曉的曉。」
「哦,章魚的章,曉得了的曉。
」
「喂!」我一拳錘在他胸口,結果疼的是我的手。
「我叫喻承淮,不可理喻的喻,傳承的承,淮海戰役的淮。」
「…哦。」
「你可以叫我大魚。」
「…那我們倆加起來豈不真的是章魚了?」
他自胸腔發出悶笑聲,「這就組 cp 了?」
「……」
他的家人過來接他了。
就在酒店樓下。
我和他交換了微信,收拾好下去,他的爸媽、大伯(俗稱大爺)還有一個小妹妹,站在一輛大切諾基旁邊。
我終于知道為何前男友在聽到喻承淮的大爺之后秒慫了。
他雖然對我笑著,但這由內而外的殺伐之氣如一個屏障籠在周邊,讓人莫名膽寒。
「你大伯也是軍人吧?」我悄聲問他。
「小章魚眼睛挺尖啊。」
「又是保密身份?」
「你真不是間諜?」
我又給他了一拳。
他向他的家人介紹我,只說我叫章曉,也是蓉市人。
他家人點點頭,沒有多問。
不過他媽媽和妹妹看我的眼神特別的殷切。
他截斷了她們探索欲,把他們推回了車上,「我和章曉一個車,你們先走。」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加入了他們的家族旅行。
我的牧馬人跟在大切諾基屁股后面,就像跟著鴨媽媽的小鴨子。
今天換他開車,我專心在副駕上拍沿途的風景。
有時候我自拍會帶到他,我問他照片我能發朋友圈嗎,他說最好不要。
于是他被我涂上了重重的馬賽克。
但越是欲蓋彌彰越是能勾起我那些狐朋狗友的好奇心。
都留言說我藏了一個野男人。
晚上我和他妹妹住一個房間。
「姐姐,我叫喻平津,你叫我小名津津就行。」
兄妹兩人一個淮海一個平津,「你們家是不是還有人叫喻遼沈?」
「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大伯的名字?!」
「……」遼沈、淮海、平津,解放戰爭三大戰役,中國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