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眾賭博、淫亂、吸粉,無惡不作。
顧詢居然還算潔身自好,沒有參與其中。
既然如此,那就由顧詢來大義滅親吧!
我陰險地勾了勾唇,反手撥打了報警電話。
國家在這方面的打擊力度很大,幾乎是連夜抓捕。
媒體當天就聯系了我,想要采訪我「大義滅親」的行為。
面對鏡頭,我神情自若,說得大義凜然:
「打擊犯罪,人人有責。」
一時間,關于「我」正義之使的形象鋪天蓋地席卷網絡。
網上到處都是對「我」的褒獎。
連帶著顧氏集團的股票都上漲了幾個點。
我滿意了,群眾滿意了,顧詢卻不滿意了。
他將我堵在停車場,幾乎是崩潰地質問我:
「沈欽,誰準許你這麼做了?」
「我讓你聲名大噪,提升了公司的知名度,不好嗎?」
「不好!」
顧詢失控,怒吼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當然知道了。
周明幾個人背景深厚。
「我」讓他們坐了牢,他們的家族是決計不會善罷甘休的。
很快「我」和公司都會迎來打擊性的報復
可那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得罪他們的是顧詢,又不是我。
14
周末,我帶林香玉夜爬。
凌晨五點,當我們登上了山頂,遠處的云層里一抹橘紅羞怯探頭,悄悄地打量著人世間。
林香玉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感受著風掠過她的發絲、指尖。
我站在她身后的一步之遙。
俯瞰山底,云霧繚繞。
那一刻,我心底生出了邪惡的念頭。
要是我伸手將林香玉推下山崖。
屆時,顧詢就會背負殺人的罪名,身敗名裂。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兩個我厭惡的人。
且神不知、鬼不覺。
可當我鬼使神差地探出手時,林香玉似有所感,回頭握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她身邊,笑得靦腆:
「顧哥,你看,日出好美。」
「能和你看一場日出,我也不枉此生了。」
「是嗎?」
「是的呢,能認識顧哥是我這輩子最幸福最幸運的事。」
林香玉摟住我的腰,安靜地靠在我懷里,享受著此刻的寧靜逸致。
可是,你的幸福安逸,卻是用我的痛苦換來的。
別人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在三人糾纏的關系中,男人才是真正的過錯方。
到最后男人隱形,把兩個女人擺到臺面上來對峙。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團結一致對付男人。
可這樣不也是弱化了小三在這段關系中的存在感嗎?
男人是與我利益相關的人。
小三破壞了我的利益,我自然要將矛頭對準她了。
被動和主動是有區別的。
像林香玉這種明知顧詢有家庭,還恬不知恥當三的,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所以,我打算送她和顧詢一起去死。
哦,不,也有可能是生不如死地活著。
林香玉,好好享受吧。
這是你人生中最后的寧靜時刻了。
15
顧詢是真的怕我傷害林香玉。
我帶她消失的一天里,他整個人都焦躁不安。
擔心我會殺人滅口。
我們到家的時候,他立即沖過來抱住林香玉上下查看。
見她毫發無傷,他才松了一口氣。
「香玉,你沒事吧?」
林香玉只覺莫名,更煩顧詢的靠近,嬌瞪他一眼:
「你神經病啊!」
「滾遠點,不要妨礙我和顧哥的二人世界。」
這種赤裸裸的厭惡深深地刺痛了顧詢。
他攥緊林香玉的雙臂,急切道:
「香玉,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顧哥啊!」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顧詢試圖和林香玉相認,不由嗤笑。
靈魂互換,如此玄之又玄的事,又有多少人會相信呢?
再說了,變成他的我,除了沒能在某方面滿足林香玉外,方方面面帶給她的體驗都更強烈。
畢竟,女人更懂女人。
果然,林香玉費勁地推開發癲的顧詢,小跑到我面前,又變回了溫柔可人的模樣,挽住我。
「顧哥,你老婆越來越像個精神病了。」
她小聲抱怨著。
忽然靈光一現,欣喜地對我說:
「顧哥,你之前不是苦惱沒辦法拿到全部財產嗎?」
「干脆我們把你老婆送到精神病院里,這樣的話你不就有了支配她的財產的權利嗎?」
沒想到顧詢還有這樣邪惡的心思。
我抬頭看過去,他心虛地別開眼睛。
林香玉越說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不斷地攛掇著我這樣做。
我拿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容不達眼底,打趣她: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16
晚上,我再次用借口哄睡了林香玉。
準備去書房時,發現顧詢站在陽臺上抽煙。
煙霧縹緲,籠著他的臉,看不清表情。
我皺了下眉,大跨步走過去,不由分說奪下了他的煙。
這熟稔而自然的動作讓顧詢愣了下。
他說:
「你一直聞不慣煙味,以前你看到我吸煙,經常這麼霸道地奪走。」
他的神色間流露出幾分懷念。
我的眉皺得更深了:「顧詢,你別給我回憶什麼過去!」
「我只是單純不想你用我的身體吸煙罷了。」
顧詢神色一僵,苦笑著扯了扯唇:
「欽欽,我曾經欣賞的就是你這份灑脫堅毅。
」
「可是我發現我沒辦法永遠面對著一個比我更像男人的女人。」
他目光復雜地望著我:
「你好像永遠都不會有疲倦的時候,而我需要的時候也難以你身上找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