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了我的計劃。
「阿語……」
「我和葉彌分手了。」
我哦了一聲,「跟我沒有關系。」
以前我最親近的哥哥, 現在卻一句話不想說。
他告訴我自從我墜海后,他一直在調查原因。
輪船上的監控本來錄下一切。
但因為海上太黑, 畫質過于模糊,看不清細節。
昨天。
司晏花錢調整清晰度的原錄像帶寄了回來。
確認是葉彌推的我。
司晏毫不留情地將她送進了局子。
我聽后還是一言不發。
聽筒對面忽然安靜下來。
正當我耐心耗盡掛斷電話,司晏低啞且微微戰栗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沒有。」
我坦白告訴他:「是江鶴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哥, 以后我們還是少聯系吧。」
「我現在對你也完全沒有別的多余的情感了, 你放心。」
「可我有!」
忽然拔高的聲音驚得我顫了一下。
「阿語, 我沒有不喜歡你……」
「我只是一時難以接受這種畸形的關系。」
「為什麼不再等等我……」
司晏為自己洗白。
為自己的愛冠上理性, 克制的名頭。
我否認, 反駁他。
「司晏,你只是懦弱。」
「你覺得你擯棄底線來愛我這件事很偉大很了不起嗎?」
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 客觀理智地去看待他的 pua 發言。
最后借用那場辯論賽里正方四辯的話送給他。
「愛上沒什麼了不起, 愛下去才了不起。」
「你不得不承認, 司晏, 你就是膽小鬼。」
愛從來不是靠自由意志決定的。
以愛為借口做出傷害你所謂被愛者的事, 都不叫愛。
23
腦袋里的逐漸瘀血化開了,我卻還是沒找回那三年的記憶。
在那以后, 司晏再也沒有來打擾過我。
包括我和江鶴的訂婚宴, 他也沒有出席。
我甚至都是訂婚宴后的第二天才發現的。
因為直到訂婚宴當天結束后,我都在忙。
忙著跟江鶴吵架。
「不行。」
我堵在房門門口,一板一眼地拒絕江鶴。
「你說過的,是結婚后才可以。」
江鶴要笑不笑地盯著我。
「我給你最后一次自己主動讓開的機會。」
我的回答是直接甩上門。
但江鶴比我還快, 手抵住了門。
唇邊漾起的弧度在此刻顯得格外滲人。
不疾不徐地, 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卻又驀然停下。
「這樣,我尊重你。」
他慢條斯理笑道:
「你給我個表現機會,實在不行就不做。」
我抱著抱枕的手松了松。
「真的嗎?」
他懶懶地點了點頭。
「當然。」
24
我信了江鶴的鬼。
在這一刻,我對不上不下有了切實的體會。
「滿意嗎, 老板?」
俯在上方的男人, 微啞的聲音含著玩味的笑意。
「不愿意,您可以隨時喊結束。」
他的手游走在我各個敏感地帶, 逼問道:
「不說話就是不滿意,要結束嗎?」
我掐著他有力的胳膊,欲哭無淚。
「滿……滿意……」
江鶴拍了拍我的臉, 溫柔道:
「這是你自己說的,岑繁語。」
「到什麼地步,你都給我受著。」
沒給我回答的機會, 就再次被拉進沉溺漩渦中。
在意識沉浮間,我聽見他說:
「岑繁語,要一直在一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