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醫院,這兒不行。」
「沒得商量。」
我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噢噢,意思是你的所有親昵舉動都必須在公共場合進行是吧?」
「那我還是走吧,我覺得我跟你生活不下去,江鶴。」
「祝你找一個能跟你在大街上睡覺的人,拜拜。」
我蹬開小拖鞋,就打算回房間去拖我的行李箱。
還沒踏出一步,就被一只大手圈住腳踝。
江鶴頭也沒抬,保持著這個姿勢。
只是本放在腳踝的手正在緩緩向上摩挲。
「岑繁語,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真覺得什麼都能鬧?」
男人的指尖已經滑至膝蓋,依舊在漸漸往上。
我一下就慫了。
緊閉雙腿。
「不,不是……」
我蔫蔫認輸。
「我就是想讓你抱著我睡,沒想別的……」
江鶴輕而易舉分開我的膝蓋,繼續向上游走。
他輕笑一聲,嗓音輕慢而旖旎。
「可我會想別的。」
指腹最后到達終點。
他打著圈兒碰了碰。
「我想要這個。」
「江鶴哥……」
我不敢動,小聲試圖喚回他的理智。
江鶴戲謔地笑著,眼底卻一片清明。
男人收回手,站起身拉開距離。
「還跟我睡嗎?」
我堅毅而決絕地搖了搖頭,憋著一肚子跑回客房鎖上門。
半晌,我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做好江鶴一敲門就氣勢洶洶地叭叭他一頓的準備。
腳步聲停下。
「阿語,說點兒事。」
「別開門了,看著你眼睛我說不出來。」
他輕松的語調里卻聽不出什麼笑意。
「我這情況,其實不太好。」
「原生家庭支離破碎的,我也因為打架留過案底。」
我隔著厚厚的門板,怔住。
他停頓片刻,才繼續平靜說:
「你以前的確不喜歡我來著。
」
「司晏說的是真的,你那時候喜歡別人。」
江鶴聲音忽然低了下來。
「非常喜歡的那種。」
我第一次覺得失憶是這麼一件無力的事。
我像是和 21 歲的自己完全割裂成了兩個人。
目前的我所有保證承諾都具有時效性,可信度太低。
門外男人忽然笑了笑,包含了諸多復雜情緒。
「所以真不能做,我得死守著這條底線。」
「不然等你一切都想起來那一天,說不定會想殺了我。」
所有人都對我失憶前喜歡的那個人閉口不提。
但不是無跡可尋的。
我早有猜測,只是從來不敢相信而已。
我摁下門把手,開門。
仰頭看向江鶴瞬間,他極快地垂下了眼。
但我依舊注意到了他泛紅的眼眶。
21
「江鶴。」
「我以前喜歡的人——」
我深呼出口氣,張了張嘴。
做足心理準備后,良久才說出口。
「是司晏嗎?」
江鶴緘默不語。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抬起手想拉他手的動作停了瞬,轉而去拉他的袖子。
將他帶到沙發上,讓他將他所知道的說給我聽。
我從來沒想過司晏會對我說出那麼惡毒的話。
也沒想過會鬧到天翻地覆的地步。
聽完始末后,我沉思了許久才開口。
「我后悔了。」
江鶴的眼睫輕闔了下。
看起來有些無措又像是早就料到了。
我晃著他胳膊,開始抱怨。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這樣的話,那天我就把葉彌所有頭發扯下來!一根不給她留。」
唇線緊繃,我越想怒氣越盛。
「司晏也是眼瞎,本來我還覺得有點惋惜。」
「他居然對我說過那麼刺耳的話!好吧我只能說祝他倆鎖死,別流入市場了。
」
江鶴抬眼。
剛想說什麼,就被我吧唧地親了一口。
「江鶴,你還是不了解我吶。」
「我就算喜歡司晏喜歡得要死,也不會那麼沒有尊嚴沒有底線的。我也許會自卑,也許會窩囊,但是不會厚著臉皮去求司晏喜歡我。」
「而且他那個樣子對我,無論是三年后還是三十年后的我,我當時肯定都已經不喜歡他了。」
我雙手掰過江鶴的臉,認真看著他: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喜歡你呀。」
「你原生家庭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跟你爸談。」
「至于你對你父親動手的事,我只能說如果那種情況你還什麼都不做,那你也太窩囊了!」
江鶴眼里流光劃過。
他滾了滾喉結,低頭自嘲地笑了一下。
再抬眸看我。
視線下移至下半張臉,俯身靠近。
起初是小心翼翼地觸碰。
彼此唇瓣的摩挲碾揉。
江鶴的手壓住我的手背,迫使我分開手指。
十指相扣的同時,他慢慢探進, 唇舌攪動。
安靜的環境使得水津聲被無限放大, 令人面紅耳赤。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跨坐在了江鶴腿上。
男人的手探進衣擺,撫上我的腰。
我才清醒過來。
推開江鶴, 從他腿上爬了下來。
「我剛想起來你說過你這方面很保守的。」
「對不起,我差點越界了。」
我驚嘆自己的理智回歸之迅速。
江鶴捏了捏眉心。
「不是……」
「別說了。」
我打斷他, 「不用為我考慮,我忍得住。」
邊暗自贊賞自己的善解人意邊往客房走。
「等結婚再說完全沒問題!」
說完我就啪地將門不留情面地關上。
安心抱著我香香軟軟的被子呼呼大睡。
22
我因為發掘了多種親親方式,天天纏著江鶴實驗。
每次把他親得多一條腿, 我才會抱歉地嘻嘻一笑, 然后不負責任地溜走。
但那天,許久不聯系的司晏忽然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