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喜歡我的青梅。
作為燈泡的我乖乖讓路。
可某日,竹馬和青梅打賭輸了,要把他自己送給我一晚。
我問他:「什麼都可以嗎?」
竹馬穿著背心,露出腱子肉,眼含期待地望著我。
我把作業往桌子上一攤:
「幫我寫作業。」
竹馬震耳欲聾的沉默中,我把青梅那份也拿了出來。
「兩份。」
1
意識到項星亦喜歡莊夢是在我高一那年。
前一晚,我看完了莊夢借我的言情小說。
里面的男女主吵吵鬧鬧磕磕絆絆終成眷屬。
第二日,看著項星亦在上學路上和莊夢追逐打鬧。
項星亦長得像童話里的王子,漂亮得不像真人。
莊夢也很美,不過不是嬌弱,而是騎士般凜冽的美人。
他倆實在登對。
項星亦貼在莊夢耳邊說了些什麼,她掃我一眼,點了點頭。
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令我又刻意站遠了些。
他倆時常這樣咬耳朵,而后兩人便用餓狼般的眼神瞧著我,仿佛我是青青草原上被捆好后下鍋的懶羊羊。
可項星亦向我走來,把手里的飯團塞到我掌心。
他對我微微一笑,眼神里帶著些許疏離。
轉過頭,見他熟練地朝莊夢做了個鬼臉后。
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項星亦喜歡莊夢。
2
上物理課,自由討論階段,莊夢又拉著我咬耳朵。
我悄聲問她:「項星亦是不是喜歡你?」
莊夢驚恐地睜大眼:「哪個癟犢子造的謠?」
「我。」
莊夢罕見地沉默了。
我用食指和中指比著雙眼,篤定道:
「你別不信,我有眼睛,看出來的。」
莊夢瞥我一眼,嘲笑道:「把你的眼睛挖出來賣了。」
我說:「我還有腦子,會思考。
」
「一起賣了,打包八折。」
3
莊夢說我的論斷是危言聳聽。
可我覺得我就是當代福爾摩斯,任何細節都逃不過我的雙眼。
埋著頭寫作業時,莊夢悄聲道:「其實我知道項星亦喜歡誰。」
有八卦不聽王八蛋。
我立馬放下手中的筆,豎起耳朵,等她的下一句話。
莊夢挑眉:「一會兒體育課你就曉得了。」
于是體育課上,有男生要把飲料遞給我和莊夢時。
我側過頭,悄悄掃了一眼項星亦的臉。
果不其然,他的臉像個調色盤,紅了又黑,黑了又綠。
我很少看到項星亦這麼難看的神色。
他面對我時總是笑盈盈的,同學們也都說他脾氣很好,像言情劇里的溫柔男二。
項星亦抬腳向我們走來。
我用手肘捅了捅莊夢:「項星亦來了。」
項星亦說:「我也想喝。」
那男生遞飲料的手遲疑了。
莊夢沒什麼顧忌,直接接過喝了幾口:「錢我一會兒轉給你。」
項星亦的眼神落在我愣在半空的手上。
似乎在說我要是接了那飲料,他會把我拉去用洗手液狠狠搓幾遍。
我縮回了手:「我不渴。」
項星亦把他手上的寶礦力塞到了我手上。
莊夢咕咚咕咚喝完了自己那瓶:「渴死了,妙妙,你這瓶再給我喝兩口。」
項星亦的眼神在我和莊夢之間來回。
他眼神晦澀,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
我心虛地垂下了眼。
他哼了一聲,氣沖沖離開了。
莊夢用肩膀撞了撞我:「你覺不覺得他吃醋了?」
我沉思片刻,點點頭:「確實吃了,味道很酸。」
莊夢兩眼一亮:「你開竅了!你也覺得對吧!」
「他中午吃米粉的時候加了挺多醋的,說能解辣。
」
莊夢沉默了。
她指了一下我們周圍的樹:
「這里有榆木、橡木還有柳木,可它們都是虛假的木頭。」
然后她把手指向我:
「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木頭。」
4
直到放學我也沒悟出來,項星亦到底喜歡誰。
就算我賄賂莊夢一個巧樂茲,她也只神神秘秘地道:
「你自己去問項星亦,看他告不告訴你。」
眼見莊夢一口吞了巧樂茲還沖我做鬼臉。
我急了。
勢必要自己把項星亦喜歡誰問出來。
放學路上,我擠在項星亦身邊。
他這兩年竄了個頭,像雨后的竹筍一樣,比我和莊夢都高了一個頭。
于是乎,他要低下頭看我。
我一直知道項星亦長得好,可被他溫柔凝視著,我這個青春期的少女還是紅了臉。
項星亦眼神溢滿溫柔,我不敢直視,只能垂下頭。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像是溫柔的春風,繞過我的耳尖:「怎麼了,妙妙?」
我躊躇幾秒,還是沒抬頭,小聲道:「我猜到你喜歡誰了。」
我悄悄抬起眼睛,見項星亦突地紅了臉,立馬又把視線移回腳尖。
他支支吾吾的,像是在害羞:「啊……怎麼可能?」
項星亦似乎是在等我的答案。
我望向莊夢,她在不遠處蹲著,滿不在意的神色,甚至還在舔最后一口巧樂茲。
沉默片刻,我說:
「我猜你喜歡莊夢。」
項星亦抬起頭,眼含震驚,而后滿臉嫌棄,最后才是震怒。
比他反應更大的則是一邊的莊夢。
她不復往日里對我溫情脈脈的模樣,此刻莊夢跳了起來,揮舞著拳頭向我撲來,嘴里只剩惡言:
「沈予妙,我要把你打得頭開花!」
5
項星亦怒了。
從他緊繃的下顎看出的。
一路上他并不與我多說一句話。
至于莊夢,則是把我夾在她的腋下,怒聲逼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