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霸總做了三年的替身金絲雀。
他去機場接白月光的那晚,我留下了一封遺書,連夜扛著飛機跑了。
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后來,他缺席了萬眾矚目的發布會。
只因為聽說我詐尸了。
被抓包的我:「……」
尸體不舒服,先溜了。
1
我是虐文女主,霸總白月光的替身。
從小,我的腦子里就有系統的聲音。
它說:「你是個虐文女主,以后工作了會遇到名叫時敘的總裁,他就是你的官配。」
系統還沒跟我解釋完。
我就把這事跟我姐姐說了。
我從小嘴就像漏斗。
那會兒還沒有穿書帶系統的網絡小說。
比我大十多歲的姐姐如臨大敵,把我帶去醫院的精神科治療精神分裂。
嘿,治個精神分裂把系統治沒了。
2
十幾年后,我大學畢業,開始工作了。
我的老板是個總裁,名字剛好叫時敘。
我想起多年前系統的話,陷入了沉思。
3
我是時敘的秘書之一。
霸總是個事兒逼,喝咖啡、吃飯都要找人負責安排。
我是端咖啡、管飯,外加拿文件的那個。
活兒看著很輕松。
但是霸總是資本家,給我開的月薪很低。
上班一年的工資,夠我買兩輛勞斯萊斯。
一輛是勞斯萊斯幻覺。
一輛是勞斯萊斯沒影。
在二十層樓之間跑上跑下的每一天,我都在朋友圈里發瘋。
【不想上班了,想去峨眉山當猴。】
【很喜歡上班,有種牢底坐穿的感覺。】
【去打工吧,打不被定義的工,打看不到明天的工,打掙不到錢的工,打發了瘋也很歡喜的工。】
【我要山,要海,要愛,要自由。開玩笑的,我要起床上那個不掙錢的班了。
】
因為時敘不看朋友圈,我沒發現忘記屏蔽他了。
某一天,他連贊了我十幾條發瘋文案。
并且給我發消息:【你真的很討厭上班嗎?】
那一刻,我汗流浹背。
連滾帶爬地到小紅薯上,尋求山東人的幫助。
山東人沒來。
樂子人來了。
評論:【討厭的不是上班,是你。】
【不回他信息,第二天吊死在公司門口。】
【找好下一家公司。】
當晚,我在求職軟件上投遞了簡歷。
忐忑地等待對面 boss 的回復。
消息提示音響起后,我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時敘:【不回我消息,在這里求職?】
我:「……」
差點忘記了,時敘有好幾家公司。
原來是他偷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
我跟他們有錢人拼了。
我含含糊糊地已讀亂回:【有嗎?投簡歷原來是求職的意思啊。】
4
第二天,我裝作若無其事地上樓給時敘送咖啡。
把盤子放下后,我正想出門。
他抿了一口咖啡,猶豫了片刻,把我叫住:「你想不想跟我?」
我蒙了:「跟?」
他解釋道:「我們圈子里沒有女朋友的說法,只有『跟』。」
「那你現在是沒跟的人嗎?」
時敘:「不能這麼說。」
「那你想讓我做你的『跟』?」
「這個字也不能這麼用……」
沒明白。
「包養」這兩個字燙嘴嗎?
他放下咖啡,站起身。
光透過窗灑在他的臉上,顯得他眉眼清雋。
「我的意思是,每個月給你五十萬,你住進我家,你愿意嗎?」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
原來我值這個價?
我說:「這個『跟』,需要做點什麼嗎?」
時敘沉思了一會兒:「還是做秘書的活兒,不過辦公地點換了。朋友圈還是照常發,不能屏蔽我。」
「那我的五險一金呢?」
時敘:「……我還給你交。
」
我答應了。
畢竟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5
走出辦公室。
我覺得這事很蹊蹺。
同事在茶水間摸魚時,我問她:「我是不是長得和誰很像?」
同事盯著我看了半天,說我和總裁的白月光有點像。
她不想回去工作,索性跟我聊八卦。
時敘的白月光在德國讀工科,畢業遙遙無期。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每天在朋友圈發瘋。
【出國深造了,去的哪國?天國。】
【為何別人都能生,就本宮不能?】
精神狀態跟我十分相似。
破案了,我果然是來做替身的。
6
我想找回腦子里的系統。
但是那位給我看精神病的醫生實在是妙手回春。
現在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我沒辦法,只能連夜惡補了幾本替身文學。
替身一般弱小可憐又無助,在白月光回來之后被丟下。
我覺得我比較識相,我可以自己跑。
當天中午,我搬進了時敘的大平層。
人已回歸工位,迎接潑天富貴。
時敘是個很經典的霸總。
不喜歡讓人打擾,出來獨居不帶保姆。
飯吃了上頓沒下頓,早晚要餓出胃病。
我在家里餓了半天,終于接受了一件事。
霸總的「跟」要自力更生。
我用外賣軟件買好了菜,然后掄起了鍋鏟。
時敘回來時,我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
家里的燈都亮著。
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樣子。
時敘笑了,他看上去很高興。
但他高興得太早了。
他坐下來,夾了一筷子,露出一個難以解讀的表情。
「有人說過你做飯很好吃嗎?」
我有些羞澀地搖了搖頭:「沒有,怎麼了?」
他道:「那你還做?」
硬了。
我的拳頭硬了。
在聽到轉賬的音效后,我又放下了拳頭。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7
我拿著時敘的錢,請了保姆和廚師。
然后在家里游手好閑。
每天發發短視頻:《因為像總裁的白月光,總裁每個月給我打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