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你可千萬不要自責，別人愛咋說咋說，說閑話的爛屁眼兒。」

「沒事的老姐，我是男子漢，有啥事兒我先頂著。」

徐苗也點頭：「姐，只要咱們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別人議論。」

家人的支持讓我的心里暖洋洋的。

「都打起精神來，吃飯！」我爸一聲令下。

大家重振旗鼓，一人干了一碗飯。

飯后，大家便跟往常一樣，洗洗睡了。

我睡不著，坐在院子里看著天空。

月光皎潔。

可周遭的黑暗卻竭盡全力地想要吞噬月光。

「砰砰——」院門在深夜被敲響。

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我。」

我立馬打開院門。

周身裹挾著寒氣的容祁進來，看到我時，下意識地想抱我。

卻在近在咫尺的時候，克制的收回手，后退一步。

「對不起晴晴，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17

嘴上說著不在意，但其實別人對我跟家人指指點點，我還挺在意的。

只是白天我能強忍著，眼下面對容祁，不知為何，鼻頭開始發酸。

我連忙轉過頭，不想讓他看到我的失態。

頭頂上傳來些許重量。

容祁輕拍了拍我的頭，「去睡覺，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解決，好不好？」

「不好。」我搖頭，「這件事情跟你沒關系。」

農村的謠言向來都是越傳越夸張，根本就解決不了。

我不想把他也牽連進來。

容祁卻道：「我才是導致這一切的人。」

「可是……」

這一次，容祁沒給我開口的機會，帶有磁性的聲音里滿是讓人安心的力量。

「相信我，等你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話音落下，容祁轉身離開。

注視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才關上院門上樓。

不知是不是從容祁那里感受到了安心，我閉上眼睛試圖睡覺，竟然真的睡著了。

我是被外面鬧哄哄的聲音吵醒的。

睜開眼，發現已經上午十點了。

頭還脹脹的時候，我聽到了容祁的聲音。

「大家好，我是容祁，是單晴晴原本的未婚夫。今天把大家聚集到這里，是想讓大家聽一段錄音。」

錄音的聲音很大，我聽得一清二楚。

是劉婷跟她男朋友的對話。

「不就是長得好看一點嗎？單晴晴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這下她分手了，名聲也被我們搞臭了，看她以后還怎麼得意。」

「到時候嫁不出去，肯定要便宜給你那個瘸子表弟了。」

「我那表弟最喜歡打女人了，到時候天天把她往死里打，嘿嘿……」

「……」

兩人的對話無比惡毒。

村子里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就是嘴碎，哪里見過這麼深的心機。

大家先是連連說著：「對不起。」

然后把劉婷跟她男朋友往死里罵。

等大家罵了好一會兒，容祁才再次開口：「同時，我還有一些話想說。」

「一百萬彩禮是我自愿給的，可惜，就算我給一百萬彩禮，我喜歡的女孩也不喜歡我。本想將這段心事永遠藏匿，可現在，為了我喜歡的女孩，我決定將我長達十年的暗戀，盡數說出。」

看到這里，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努力穩住心神，我繼續聽下去。

他沒有說他是誰，可我卻從他的描述中，漸漸想起了記憶深處的少年。

他說：

「女孩自信又漂亮，見第一面，她跟我打招呼，我沒反應過來，她生氣了，就在桌子中間畫了一條分界線。

「可每次她都趴著睡覺，將我的位置也占了一大半。睡醒后又擦著哈喇子，歉疚地拿出零食補償我。

「傲嬌又……可愛。」

我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張白白胖胖的臉。

那是我的高中同桌容二蛋。

所以容祁就是容二蛋？

高中時期的容祁又高又壯又白又胖，就像是一個發福的白面饅頭。

軟乎乎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跟現在的容祁長得一點也不像。

難怪我沒認出他。

原來高中我們座位分在一起，我跟他打招呼他不是不想理我，而是專注于我的臉了。

果然，我打小就好看！

18

「她很好吃，上課也喜歡偷吃零食，像個小倉鼠。她還讓我幫忙盯著老師，我能怎麼辦？當然是聽她的話了。」

我想起那時候我偷吃零食。

容祁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我兇他，讓他幫我盯著老師。

可老師還是發現了，問我在干什麼。

我正準備站起來挨訓，容祁卻忽然拿起我的零食吃了一口，然后站起來。

老師以為是他吃的零食，讓他去教室外面罰站。

事后我愧疚地請他去食堂吃飯。

「她的書桌總是亂糟糟的，她用小零食收買我，讓我每次整理課桌的時候，幫她也整理一下。其實我答應她，不是因為零食，而是因為……我不想拒絕她。」

我想起那時候，容祁的書桌是全班級最整齊的。

在我的「威逼利誘」下，我的課桌也變成最整齊的了。

容祁會幫我打水，我口渴的時候杯子里總會有水喝，我值日的時候，他還會幫我值日，讓我先放學回家。

而我回饋給他的，似乎只有數不盡的零食。

隨著愈發清晰的回憶，容祁的文字到了尾聲。

「女孩總是裝得很兇，可是男孩知道，女孩對他很好。

總是給他塞零食，是因為發現男孩總是吃不飽。」

「男孩的爸媽又來學校找他，問他到底跟誰，邊找邊吵，女孩將手里的掃帚塞給男孩，讓男孩幫忙值日，轉身就騙男孩的爸媽，說男孩去同學家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