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傳來風笛。人家樂意談,輪得到你這個妖怪來反對?」
……
不遠處,姜絨神色慌張地朝這里看了一眼,很快閃進角落里。
我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程深,我過去一下。」我指了指姜絨消失的地方。
她蹲在地上,臉色蒼白地捂著肚子,看起來病懨懨的。
我瞬間明悟。
「生理期?」
姜絨神色莫名地看我一眼,「哼」了聲。
「看我笑話你就高興是吧?」
我失笑:「我帶了衛生巾、暖寶寶和紅糖,等會拿來給你。我先扶你回房間?」
我沒有再等她的回答,直接把她攙扶了起來。
側著頭看了眼她身上的血跡,我干脆脫了外套給她遮擋。
姜絨白著臉,語氣聽起來很不解:「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我誠實地點了下頭:
「是不太喜歡你,你不討厭我嗎?可你也幫過我。」
這下她沒再說話。
我們都心知肚明,我和她在工作上有太多競爭的地方了。
尤其是娛樂圈這樣的地方,總被拉出來比較的兩個人,很難免會對彼此生出些不喜。
畢竟我和她都不是什麼圣人。
當然,我們也不必成為圣人。
但這并不妨礙,在對方需要幫助時,我們愿意為對方挺身而出。
在很多營銷號口中,女性嫉妒成性,我和姜絨之間更是「血海深仇」。
但哪里是這樣的呢,世界廣大,容得了所有的女性一同站下。
就像那天晚上,誤以為我被威脅時,在場所有嘉賓都站了出來。
和我并不是很熟的許意眠,幾乎無交流的宋嵐,討厭我的姜絨。
她們都是女性,都沒有選擇袖手旁觀。
那麼同樣的,我也不會作壁上觀。
我把姜絨扶到房間,給她泡了塊紅糖。
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的程深,站著看了會。
他突然開口:
「你都沒這樣關心過我。」
「衣服還給她穿了,是不是?」
我沖過去抱住他:「別傷心哦,等你生理期我肯定對你更好。我先給她送杯紅糖水。」
說罷,我轉身就往隔壁跑。
程深很規矩地站在我的房門口,沒有進姜絨的房間。
這地方隔音太差,姜絨顯然是聽到了。
看見我來了,躺著床上的姜絨,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你們倆真該死。」
「我睡會,別來煩我。」
「結婚喊我,隨五千。」
我站在她床邊笑了好一會,這才退出去給她帶上門。
程深委屈巴巴地迎上來,好像只黏人的小狗。
「阿姨兇我,你也不疼我。」
「深深我呢,沒人愛了。」
我被這話驚得緩了兩秒:「你什麼時候和我媽見面的?」
不對啊,按我媽的性格,不是應該罵我嗎?
程深的心情低落,垂著眼一五一十地道:「之前你那個賬號,你不登了,但我每天都給你發消息。直到那天對面突然回我,說我有病,為什麼要咒她女兒,還把我給刪了。」
他越說越委屈,高大的身子一點點彎下來,把頭埋在我的肩上。
「我找人查,才知道原來你還活著。」
我伸手抱住他,心疼地拍拍他的背。
程深的身體一僵。
「真好,你還活著。」
他用力地回抱我,幾乎要把我嵌入他的身體里。
「討厭你活得這麼好,一點都不傷心。」
「你是一只豬,罵你你也聽不懂。」
我回想起第一天和他見面的時候,所以那些奇怪的話是在罵我?
「那就算罵我了?你還不如姜絨直接呢。
」
程深語氣低低的:
「舍不得。」
我自動補全了他后半句,舍不得太兇你。
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于是,我盯著他的側臉,親了上去。
程深一愣,眉眼瞬間舒展。
我揉了揉他的頭發:
「別傷心,拍完這一期我就帶你回家見媽媽。」
「你很好,我媽媽會滿意的。」
見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我又吻上了他的眼。
他的眼睛好亮,像藏了無數個春秋的星星。
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或許不是燈光晃了幾晃,是我的心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