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變著法子折磨謝允。
謝允毫無辦法, 卻也不得不承認,母親的精神狀態好像出了些問題。
有一日母親突然問謝允:
「你知道棠棠的滇蛇之毒,何處來的嗎?」
我說這些話時, 謝允不在府上。
自然不知。
「凜城,三十兩, 七歲的孩子。」
母親突然笑了笑:「允兒,我記得棠棠提到過凜城?」
是的。
我曾在母親和謝允談及她曾中過滇蛇之毒時, 主動提及過。
我說:「阿娘, 我也曾在凜城待過, 我……」
話未說完, 謝允一聲冷笑:
「你該不會想說, 你就是那個給阿娘解毒的孩子吧?」
我張著嘴, 戛然而止。
沒有人會信的。
接了攻略任務之后,我身上中毒的癥狀也消失了。
謝允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面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母親突然拔下發間的簪子,兇狠地朝他扎過去。
3
謝允那副好容貌毀了。
父親帶著母親回了鄉下。
不久,謝允便自請去了邊疆。
京中只剩衛洵一個。
一日下值時遇到一女子抱住他的大腿乞討。
他嫌惡地踢開。
卻發現乞丐正是當年的小青梅。
他怔忪了半晌。
轉身, 沒有回頭。
一個月后,他亦去了邊疆。
他與謝允針鋒相對。
兩人不像從前,只從文職。
而是開始真正的練兵打仗。
九月時,老家傳來消息。
老宅夜半起火,無人生還。
亦無人知曉,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
謝允大哭一場,又大病一場。
之后便像變了個人。
在戰場上神擋殺神, 立下不少軍功。
最后看到他們是在禹城的戰場上。
蠻族來犯,衛洵和謝允領兵迎戰。
廝殺得正激烈時,衛洵分神了。
戰馬間,站著一個驚慌大哭的小女孩。
手里的兔兒燈晃啊晃,幾乎晃得他花了眼。
「衡之!」謝允一聲大喝。
幾乎與此同時, 一柄長矛刺穿他的肩頭。
衛洵翻身下馬, 將提著兔兒燈的孩子護在身下。
前方一匹戰馬發狂,正高高抬起馬蹄。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個聲音:
【棠棠!】
【棠棠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害我好找!】
我轉身,看到一束白色的光點。
我不認識它,但還記得它的聲音。
是我的系統。
「你……你沒死?」
【什麼死不死的,多晦氣。】
【我什麼時候死了?】
「小九……」
【誰……誰告訴你我是小九?我只是讓它陪你一陣啦。】
「可是……」
【我……我……我賺積分去啦。】
【終于夠了!走,我帶你走!】
我沒有回頭。
不知衛洵和謝允最后的結局。
只是久別重逢的眼淚不停流下。
下一瞬, 啪——
誰拍了我一巴掌,我「哇」地哭出來。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一個穿著奇怪的人湊近我:「妹妹!是個妹妹,快來,你要做哥哥啦!」
「妹妹妹妹。」一個小不點將我抱住, 親了我一口。
口水糊我一臉。
「小九, 你看,妹妹。」
奶氣的聲音又將我抱到一只貍奴面前。
「貓咪,貓咪。」
小不點似乎想教我說話, 「小九,小九。」
貍奴上前兩步。
通體雪白,眼睛碧藍。
蹭了蹭我的臉:
「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