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與夏日荔
陳牧很討厭我。
因為我霸凌陷害他的小青梅。
他一次次冷眼拆穿我的詭計,看我自食苦果。
「壞種。」他這麼說我。
可黑暗中我吻住他時,他卻慌了。
「陳牧哥哥,壞孩子難道不該得到一點教訓嗎?」
01
「賠錢?你賠得起嗎?」
我掃了眼眼前哆嗦的老人,很不耐煩。
貼滿粉鉆的保時捷 718,車尾連漆帶鉆被刮掉了一塊。
偏偏今晚還有一場好戲要看,錯過可惜。
我看著腕表,催促車行的人:
「快點,我趕時間。」
「……夏荔?」
引擎蓋后,穿背心的男人抬起頭。
寬肩窄腰,麥色肌膚,結實腹肌,可惜這些好東西都長在了狗身上。
陳牧,老仇人了。
我之前見過他,那時我正把他的小青梅楊雨枝摁在廁所喝馬桶水,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為什麼霸凌別人?」
「看她哭,我開心。」
陳牧不打女人,也說不慣臟話,只冷冷看著我:
「壞種。」
陳牧一直覺得我是個壞種,惡女。
現在眼前哆嗦的老人,一把舊紙鈔,破碎的 718,我大小姐做派地靠在車上。
他下意識以為我這個壞種又在刁難別人了吧。
「多少錢?我出。」
我推下墨鏡,看著他那件沾滿機油的工字背心,嗤笑道:
「別人說情,我還考慮考慮,但你不行。」
他擦了擦手上的機油,掏給我一張銀行卡和名片:
「卡里是三千塊,補漆補鉆應該夠了,不夠我再想辦法。」
我也不客氣,隨手丟進包里。
看陳牧這個冤大頭,旁邊老人立刻變了臉:
「他都說出錢了,不夠你跟他要。
「可不能跟我要了哦。」
老人變臉如翻書,陳牧一愣,卻悶聲不吭為我修車。
我嘲笑道:
「爛好人,真好騙。」
陳牧技術很好,就剩鉆一時沒辦法補,但也不顯眼。
我很認真地看著陳牧,跟他道謝。
少見我如此和善,陳牧不自然地說了句不客氣。
我將油門踩到底,對陳牧惡劣一笑:
「謝謝你幫我把車修好了。
「畢竟我趕著去欺負你的小青梅。
「差點來不及呢。」
后視鏡里,陳牧一臉錯愕。
02
「夏荔,你瘋了?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是我未婚夫顧銘的電話。
「你這麼說,讓我更想試試了呢。」
那是半年前的事了,來公司實習的楊雨枝,爬了我未婚夫顧銘的床。
楊雨枝哭哭啼啼說,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在揪住她頭發的時候,我覺醒了。
顧銘是霸道總裁男主,楊雨枝是小白花女主,陳牧是保護她的好哥哥、守護神。
我只是個惡毒女配。
男主不選我,我就會死的惡毒女配。
惡毒女配霸凌,下藥的手段都被陳牧識破,男女主結婚當日,我在街頭被灌了藥凌虐致死。
還剩四個月的命。
按理說,我想活命,就應該去攻略顧銘。
我是想活,可我不想這樣憋屈地活。
不如報完仇再去死好了。
「恭喜你們。」我舉起香檳和顧銘碰杯。
十米的水晶燈下,楊雨枝一身小白裙怯怯地躲在顧銘身后,而我一身張揚的紅色絲絨吊帶裙,連頭發絲都反著璀璨逼人的光,像極了反派。
顧銘不敢喝我遞來的酒。
我笑笑,將兩杯酒對調,仰頭一飲而盡:
「顧總,喝了這杯酒,我們既往不咎了,祝你們百年好合。」
顧銘見我喝了,才放下心飲盡,歉疚地看著我:
「對不起夏荔,但你知道愛情是沒辦法的。
」
「沒關系。」
我盯著他喝下了那杯酒。
和我那杯一樣,下了藥的酒。
楊雨枝當然可惡,可是背叛者更該死。
不一會顧銘會在眾多商界大佬面前丟臉,想想就痛快。
我撐著一點意識回到酒店,摸了摸包里白瑪會所的名片。
上次看中了一個黑皮狼狗體育生,我記得名片在包里來著。
意識有點模糊,我瞇著眼睛看著名片打電話:
「什麼車壞了?是啊,我車是壞了。
「嗯嗯,星辰酒店,總統套房,服務生會帶你上來的。
我迷迷糊糊地想,現在會所服務真周到,連我車壞了都知道。
我剛洗過澡,濕著頭發,開了門。
一米八五,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
麥色肌膚,肌肉緊實,背心下隱約可見的公狗腰。
我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順勢帶上了門。
他好容易將我的手掰開,又覺得我不安分,索性將我抵在墻上,一只大手很輕易地將我兩只手摁在頭頂。
我吻得迷迷糊糊,突然被這麼一鎮,不滿地看著他。
這一抬頭,才看清帽檐下那張臉,不是別人。
是拎著工具箱的陳牧,他僵著身子漲紅了臉:
「……夏荔,你車呢?」
03
陳牧很討厭夏荔。
討厭她壞事做盡還笑得無辜的樣子。
討厭她嘲諷自己后還能坦然地勾住他的腰求歡:
「我會給你錢。
「你就把我當成那個楊柳枝好了。」
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陳牧毫不留情抱起她,將她整個扔進床上。
轉身就走,可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是楊雨枝的哭聲:
「陳牧哥——
「怎麼辦?顧銘他好像病得很厲害——」
陳牧十二歲那年父母出了車禍,他吃著楊家這些鄰居的百家飯長大。
他欠楊家的,就等于欠楊雨枝的。
夏荔順勢貼上他的后背,陳牧聞到了一股荔枝的甜香,帶著沐浴后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