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系統的要求撿回了一個少年。
哪怕知道他日后偏執病態、行事狠戾,我也將他寵得無法無天。
他犯事,我收尾。
他砍人,我遞刀。
就連系統都看不下去地尖叫:【我是讓你救贖改造他,不是讓你慣著他!】
可它不知道,我從來不是什麼善良仙女。
而它,又恰好送了我一個天生壞種。
01
我爸從政,我媽從商,我哥從軍,我從小善良。
所以系統選中了我。
它說我在外的名聲特別好。
于是給了我一個任務。
要我救贖改造一名叫作沈酌的反派。
讓他從陰鷙孤僻的幕后黑手成為一個好人。
我一聽,深覺這條件選項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因而毫不猶豫地點了頭,表示沒有人比我更懂救贖了。
主要是我拒絕不了,這玩意是強制性的。
但系統卻很開心。
它夸贊我是它帶過最省心的一屆后,便放心地將我傳送到了一所地下斗獸場。
它說:【沈酩與言情所有反派一樣,有著非常不幸的過往。】
【所以宿主你要在他所有的苦難發生之前,就將他救下來。】
然后又給我灌輸了很多的知識點:
【沈酌現在就在這所斗獸場里,他這時剛十五歲,是被繼母陷害賣進來的,正處于無法逃脫,走投無路的困境。】
【只要宿主你趁此將他帶回去好好照顧,悉心教養,用愛感化,就一定能避免他走上黑化的道路!】
我裝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眼睛卻不動聲色地看著包廂外的擂臺。
就在五分鐘前,臺下被換上來一個少年。
他臉色迷茫,眼神略顯倉皇。
細細看,整個人似乎還在打著顫。
一副可憐至極的模樣。
正是系統口中的沈酌。
因而灌輸完資料,系統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催促我:
【宿主,就是他,你現在可以下場去救他了!】
我傅衍地「嗯嗯」點頭,表示:「馬上,馬上。」
身型卻一動未動。
而是繼續托著腮,散漫地打量著擂臺上的少年。
無可否認,沈酌長了一張無可挑剔的臉。
精致的眉眼,轉折凌厲的輪廓。
只是年歲未滿,身型單薄,勉強撐起身上的襯衣,消瘦清雋。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嶙峋。
因為行動遲緩,而被對面龐然大物般的敵人單手就輕易地拎了起來。
隨后又狠狠地慣回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激起漫天的灰塵。
然而長得好的人被凌虐起來,都會自帶一種破碎的美感。
于是他這只看似一折就斷的「破布娃娃」瞬間便成了這座地下王國里最渾然天成的催化劑。
「撕碎他!」
「扭斷他的脖子!」
「繼續啊,先撕了他的衣服!」
「哈哈哈,老子愛看!」
惡意的哄笑、調侃的口哨。
紙醉金迷的場所,血腥與罪惡的交織,夾雜著對暴力美學的憧憬。
是全員惡人狂歡的盛景。
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
看臺上那看似狼狽逃竄的少年,卻能在每一次的凌虐中都「化險為夷」,精準地避開要害,最大限度地保護著自己。
就連系統也未察覺,著急地讓我:【你快上去啊宿主,現在是救贖的絕佳時機!】
我挑了挑眉,覺得事情開始變得有趣。
「再等等。」
「等什麼?」
「在等下去沈酌就要死了!」
我沒有回應,而是地找了個舒服的靠姿,繼續欣賞這場比賽。
可這場單方面的斗毆并未持續多久。
不過是五分鐘后。
在少年奄奄一息時,就被主辦方主動叫停。
觀眾席上響起此起彼伏的掃興聲。
仰躺在地上的沈酌渾身是血,微微半闔上了眼睛。
他垂下的眼睫擋住了他的心緒,讓人無法探清。
只有那微微松懈了一絲的嘴角,透出了少年人還未來得及隱藏的內心。
我卻略顯興致地起了身,轉身向后臺走去。
【?】
【宿主你要去做什麼?】
我勾了勾唇:
「當然是……」
「帶你去會會我們的反派小寶貝了。」
02
我覺得我的系統多少有點聒噪。
一路上,它都在激動地問我:
【要來了嗎!】
【我們終于要去走救贖劇本了嗎!】
我沒有理會,而是尋著這似地牢的路徑直至深處,站在了一座鐵質的牢獄門前。
地下斗獸場里一直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戰斗失敗后,大都會得到來自「同僚們」的親切問候。
就像現在。
地牢深處的小隔間里。
沈酌正抱著頭蜷縮成一團,承受著一群人的圍罵踢打。
我踱步走到門前,歪著頭看著里的一切。
聽到動靜,圍毆他的人也只是回頭看了我一眼,并不對我的出現表示任何的意外。
畢竟能到這里的客人,大都有不可告知外人的癖好,他們見怪不怪。
倒是聞訊前來的管事倒是個人精。
他接過我遞過去的卡片后,連忙賠著笑,試探性地問我和沈酌的關系。
「我是他的姑姑。」
這個身份,是系統早就幫我安排好的。
【你的身份沈家老爺子的私生女,按輩分算是的他姑姑,你可以用這個借口領養他,將他帶出來。
】
管事的一驚,連忙讓人里面的人停手。
他慘白著一張臉連連鞠躬:「小姐,我們不知這位是您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