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道里傳來鄰居的吼聲：「是誰啊，大半夜的，要吵架關起門來吵！」

16

我欲開口呼救，爸爸捂住我的嘴，用刀抵在我腰上：「開門，先開門！」

門打開后，他一把將我推進去，正準備關門，一只手探進門縫。

「臭小子，我還沒找你，你自己送上門。」

「放了臻臻。」

爸爸鉗制住我：「可以，立刻給我轉一千萬。」他打開支付碼，將手機扔到陸堯面前。

陸堯輕聲一笑，趁他不注意，一腳踹倒他，將我護在身后。

爸爸爬起來，舉著刀沖過來。我擋在陸堯前面，后背一陣刺痛。鄰居聽到打斗聲，開門出來，攔住了我爸。

陸堯扶著我，顫聲道：「快叫救護車！」

不知昏睡了多久，醒來時我躺在醫院，身體一動，后背撕裂般地疼痛。陸堯扶著我緩緩坐起來：「醫生說傷口不深，但這段時間都不能用力。」

「嗯。」

「臻臻，你搬來我家吧，我照顧你。」

我又被陸堯拽回別墅，不同的是，這次他把我的行李放到主臥的衣帽間。

「陸堯，我爸他……」

「怎麼，你想替他求情？」

「不是，我想他牢底坐穿。」

陸堯笑了笑，捏我的臉：「放心，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違法的人。」

我在陸堯家住了下來，每天他都睡在我旁邊，美其名曰方便照顧我。可我分明感覺到，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同了。

17

復診這天，我在醫院碰見陸老先生。

他和藹地問我：「傷口好了嗎？」

「醫生說，痊愈了。」

「嗯，照片的事，都是小宇搞出來的，害得你被網暴，不好意思。我已經安排他和他媽出國了，他失去了陸氏的繼承權。」

「陸老先生……」

他笑得慈眉善目：「不要拘禮，跟阿堯一樣，叫我爺爺就好。

「臻臻，阿堯出生就沒有媽媽，他爸爸也去世得早，和繼母兄弟的關系都很淡薄。爺爺也老了，答應我，無論今后你們是什麼結果，請善待他的真心，好嗎？」

心，在這一刻，仿佛被濡濕了，有什麼東西，在我心里釋懷。

我堅定地點點頭。

陸堯回家時，我正在收拾衣服。

他黑著臉問：「要搬走？聶臻臻，我做了這麼多，都無法打動你？」他的聲音透露著幾分委屈。

「陸堯，我痊愈了，我只是想搬去別的臥室，我們睡一起不方便。」

陸堯眸光一轉，一把將我摟進懷里：「你以前，不是挺想跟我睡的嗎？」

臉一下燙得不像話。

他在我耳邊低喃：「臻臻，以前都是你主動，這次換我來。」

一抹壞笑，浮現在他英俊的臉上。陸堯扯下領帶，綁住我的雙手，我們一起倒在大床上。

想說的話被他的吻吞沒，他低吟：「噓，別說話，享受我的頂級服務。」

吊燈搖搖晃晃，光影浮動，我們一同墜入了更深處。

……

18

我為陸堯擋刀的事在自媒體平臺傳遍了，口碑逆轉。有粉絲為我和陸堯建了超話。大家討論得很激烈。

【命都可以不要，看來是真愛啊。】

【說真的，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門當戶對，兩個人相愛不就行了。】

【聶臻臻在她爸爸逃逸之后，主動承擔責任，說明人品不錯。】

……

半個月后，作為女五號出演的戲，邀請我參加發布會及晚宴。

收到制片人微信時，我還在陸堯懷里，處于半醒狀態。

我拿著手機懟在他臉上：「這部戲，是你安排的吧。」

他表情，變了一瞬：「我叫他們給你安排個角色，誰知道這幫人辦事不靠譜，居然給你安排吻戲。

」

「一開始我騙了你，你不生氣嗎？」

陸堯展平微翹的嘴角：「很生氣，但又舍不得你吃苦。我明白你是形勢所迫，是陸宇知道我對你有意思，設的局。他企圖破壞陸宋兩家的關系，逼我下臺。」

他這樣說，我反而更愧疚：「陸堯，對不起。」仰頭，親了親他的嘴角。

陸堯一個翻身，追上這個稍縱即逝的吻，柔聲問：「要不，肉償？」

「還不夠？」

「不夠。」

……

我用了半盒遮瑕膏，才蓋住脖子上、肩上曖昧的印記。身著一條香檳色抹胸緞面魚尾裙，出席晚宴。

作為主創人員之一站在臺上時，陸堯就坐在臺下。

記者提問：「聶小姐，請問你和陸先生，現在是什麼關系？」

我綻開笑容，看了看陸堯，鄭重道：「是戀人。」

臺下一片掌聲。

19

發布會之后是晚宴，我在主辦方安排的休息室遇見宋初瑤。她慵懶地坐在沙發上，輕撫著微微凸起的肚子。

宋初瑤抬頭瞧見我，淡淡一笑：「放心，不是陸堯的。」

「我知道。」我走過去坐到她旁邊。

「有時候我挺看不起陸堯的，你第一次搬到他家時，我就讓他對你下手。他說不行，要等一切塵埃落定。」她戲謔一笑，「他真的很難得，祝福你們。」

宋初瑤伸出手，我回握住：「謝謝。」

門被推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來：「老婆，該回家了。」

「再玩會兒不行嗎？」

「你和寶寶都需要休息。」男人耐心哄著，扶起宋初瑤，對我微微頷首。

他們甜蜜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我突然有點想陸堯。

電話打了三次無人接聽。第四次，終于接通了。

「陸堯你在哪里？」

「臻臻，你可以下樓來嗎？我在馬路對面。

」電話那頭有刺耳的鳴笛聲。

「好，你等我。」

不知怎麼，心異常地慌亂。

20

我走出大廳，看見整棟樓的燈光都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