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黃顏玉道:「上車吧,回別墅去。不過你們也別想著什麼手快,把蛇扯下來,就咬不到了。你們再快,能快過一個念頭?」
霍行川和黃顏玉對視了一眼,臉帶懼意,小心地上了車。
車內那些各式各樣的小蛇,全部聚集在我身邊。
我示意霍行川開車。
「打不著火了。」霍行川額頭上的汗水嘩嘩直流。
我彈了下舌,只聽到「轟」的一聲,車子就打著了火。
幾條蛇游到前面,掛擋、踩油門、把控方向盤,蛇身靈活得很,根本用不著霍行川動手。
他以為這三年,將我困在他編織的牢籠里,接觸到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看到的?
可他不知道,不用三年,兩年我就摸清了這個世界的規則。
在霍行川和黃顏玉又驚又恐的目光中,我操控著蛇,熟練地開著車。
這兩年,我想了很多次這樣開車,可一直沒機會實現呢。
車子開回那還沒有交付的別墅區,我蛇尾輕輕一鉤,拉開車門,游了下來。
朝車內的霍行川和黃顏玉打了個眼色:「進來聊吧。」
然后我慢慢游動蛇身,朝別墅大門游去。
這具褪下的蛇身,在土里埋得太久了,就好像冬眠方才蘇醒一樣,有點僵,還是得多活動。
用人臉識別開了門,車內霍行川和黃顏玉居然都沒動。
兩人四目相對,好像還在想辦法逃。
我笑了一聲。
纏在他們脖子上的蛇身,一點點纏緊。
倒不至于直接咬死他們,只是將蛇頭湊到耳洞或是鼻孔邊,吐著蛇信往里鉆。
「知道民間有個傳聞,不能用手比蛇的大小嗎?只要這麼一比啊……」我手指掐了個圈。
朝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被蛇信鉆到鼻孔或是耳洞里痛得眼淚都出來了的兩人輕笑:「蛇就會鉆進人身體的洞里,比大小呢。怕你們受苦,我特意選了小點的蛇。這鉆進去,不會太痛苦。」
「佘嬰。」霍行川雙眼都只見眼白了,看著那蛇頭都鉆進鼻孔里的金環蛇。
眼淚直流:「我也是迫不得已的,畢竟你一直以為我愛你,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我怎麼可能突然改變路線。」
「你都給了我這麼多秘方,我只要繼續哄著你,剩下的你肯定會慢慢給我的,只是時間問題,我多有耐心,你是知道的。怎麼可能突然這麼著急,折磨你來逼出秘方。」霍行川眼淚嘩嘩地流,鼻涕也流了出來。
那樣子,挺狼狽的。
我輕笑了一聲,扭頭看向一邊被兩條竹葉青鉆在耳洞里的黃顏玉,彈了下舌:「你聽到了吧?他還是愛我的呢?先進來吧!」
有我發話,努力往里鉆的蛇,都停了下來。
兩人松了一口氣,四目相對時,臉上帶著恨意,眼中卻有著什麼一閃而過。
人啊,沒有外部風險時,內里鉤心斗角。
有了外部風險,就又會團結一心。
我游擺著蛇身,進了別墅。
等他們進來后,盤轉著蛇身,蛇尾一點,將門又關上。
這才看著黃顏玉:「昨晚,讓你當著我的面,殺了霍行川,就給你一個美容駐顏的秘方,你拒絕了。」
「同為女人,不忍兔死狐悲,我還是給你這個機會。」我輕輕一彈手。
那兩條纏在黃顏玉脖子上的竹葉青,順著她胳膊滑了下來,游到我蛇身下,盤纏著不動了。
黃顏玉瞬間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瘓在地上。
可伸手一撐,差點碰到我水桶粗的蛇尾,又嚇得忙手推腳縮,往后退。
「別怕,我不吃人。」我趴在沙發上,伸手撫了撫蛇腹,「就像你說的,人心,太臟了。」
蛇尾卻輕輕一卷,將茶幾上的水果刀卷起來,送到黃顏玉面前:「殺了霍行川,條件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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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顏玉看著在她面前晃動的刀,本能地想搖頭,可看著那晃動的蛇尾,又嚇得僵住了。
「別怕。」我蛇尾輕輕往前一送,將刀塞她手里,「他雖然不是無父無母,也不是無親無故,可你殺了他,我會幫你毀尸滅跡,保證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就當成……」我蛇身擺了擺,一條又一條的蛇從蛇尾下面游出來,「被蛇群咬死了啊!你也說過,這是還沒交付的別墅區,荒郊野外的,就我們住在這里,蛇群進來,咬死人,也正常。」
眼看涌出這麼多蛇,黃顏玉又飛快地后退,握著刀,雙手瑟瑟發抖,只是不停地低泣。
「嘖!」我彈了下舌,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心軟啊。」
我接著扭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霍行川:「她不肯殺你,那你殺了她,我們再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眼帶著悲切,幽幽地說道:「整個苗寨的人,都知道我嫁給你了,我回不去了。你已經有那麼多秘方了,霍家也接納了你,把我接到這別墅里來,也算接納了我。」
「我知道,如果不是她,你肯定會慢慢哄著我的。都是她想要秘方,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讓你折磨我,她再假意救我,騙我的秘方,對吧?」我眼帶哀戚。
看著霍行川:「如果沒有她,你就算為了秘方,也不會這麼折磨我的,對不對?」
「佘櫻。」霍行川臉帶感動地看著我,輕聲道,「我就是鬼迷心竅,相信她說的,和她聯手,以后霍黃兩家都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