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抑制住了沖動，暗暗攥緊拳頭，然后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問：「是不是只要生了孩子，不僅能放我自由，還能讓我繼續念大學？」

姐姐一聽，撲哧一聲笑出來：「就你？還念大學……」

「慧茹。」

我媽喊了一句，打斷她的話，滿臉討好地看著我笑：「那肯定，只要你生下孩子，別說是你念大學，就算你以后讀研究生博士，我們把家里的豬啊牛啊，全都賣了，也供養你。」

我故意做出猶豫模樣，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開口：「好，我答應。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想等高考完了再說這事。你們也知道，離我畢業就剩半學期了，如果在這個時候突然懷孕，同學那麼多，肯定會被發現。還有我班主任，我學習好，她關注點都在我身上，一旦發現異常，她肯定會找到家里來。

「如果是高考后就方便得多，就算大學也可以請假，延遲報到，不會被任何人懷疑。你們覺得呢？」

我必須先穩住他們，盡可能地給自己爭取安全的機會。

7

我說的一點都不假。

我從小學習成績就優異，到了高中，更是明白，只有讀書才是唯一出路，所以更加勤奮努力。

天還沒亮就去教室早讀，回宿舍也是最后一個。

家里條件差，吃得不好又刻苦，班主任就更加心疼我。

平時對我格外關注，甚至告訴我，如果我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她幫忙解決。

上輩子也是這樣，我被姐夫強暴之后，她也聯系過家里，家里人謊稱我生病，她甚至抽空過來看我。

只可惜那個時候我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嘴巴不能說話，還瘸了腿。

村里的流言蜚語也早已經傳遍，即便她不相信我跟外面的人有染，可我懷孕的事卻是實實在在發生了的。

她又造訪過幾次，最后卻被人造黃謠，導致丟了工作，分身乏術。

我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家人，所以這輩子，我再也不要拖累她了。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心思各異。

最后我爸開了口：「我看召嫻說得有道理，她們那個班主任就是事多，這樣也好，免得招來麻煩。」

我暗暗松了口氣，卻瞥見姐夫猥瑣的眼神在我身上游離。

姐姐氣不過，暗暗擰了他一把，招呼他出去干活。

或許是因為去警察局鬧過，他們對我還是有所警惕。

當天夜里用木板釘了門窗，說是最近村里遭賊，天氣冷，釘了木板還能擋風。

甚至藏了關于我的所有證件，杜絕了我逃竄出去的可能。

我只能視而不見，繼續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家里干活，和平時沒有差別。

這個時候還不需要早早回學校補課。

即便是高三，也跟其他學生一樣，正月十六才開學。

我開始重復之前的日子，喂豬做飯，在冷到凍紅手指的河里洗一大家子的衣服，思考如何擺脫人生。

直到無意中聽到一件事，讓我茅塞頓開……

8

這天洗完衣服，在院子里晾曬。

姐姐跟姐夫在豬圈閑聊。

大抵是講家里的母豬配種一事。

姐夫猥瑣地問了一句：「你說這種東西給人吃了會咋樣？」

我姐當即羞紅了臉，罵他一句：「許平安，你個不要臉的，想什麼呢？那是畜生，能跟人一樣嗎？」

可姐夫不但說，還往她身邊湊，甚至還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惡心感立馬浮上心頭，誰知衣服還沒晾完，兩個人就抱著啃在一起了。

我匆匆丟下手里的東西，直接關門回房間。

為了自身安全，我把門也反鎖上。

我知道這個畜生或許已經等不及了。

盡管離去學校只有五天，那種焦灼不安感卻空前絕后地朝我襲來。

如果再不做點什麼，遲早會把自己搭進去。

給公豬催情、配種……

他們不就是畜生嗎？

既然要催情配種……那我成全你們。

穩定好心神，我偷偷拿了點給豬催情的藥，得手之后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干活。

姐夫從豬圈方向出來時，特意繞到了我身邊。

壓低嗓音調侃：「都看到了對不對？」

叫我不吭聲，他繼續調侃：「別裝了，都十八了，成年人了，還裝什麼裝，而且你也同意了，遲早是我的人。

「今天我可是特意讓你看了部免費電影，放心，以后保證讓你舒坦。」

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我心中惱怒，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姐脾氣不好，你也只是個臭入贅的，這個家你也就只能欺負我，不說我姐了，你見著我媽也得躲得遠遠的吧？

「我說了高考后就是高考后，所以在此前，別惹我。」

我拿姐姐還有我媽壓他，許平安立馬狐疑地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我姐還有我媽她們沒在身邊，才訕訕離開。

可事情還沒有結束，許平安前腳剛走，我姐王慧茹湊了過來。

她直接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指著我的鼻子警告：「你給我聽好了，你現在跟要配種的母豬沒兩樣，少給我打歪心思！」

捂著臉，我盯著王慧茹越來越遠的后腦，開始冷笑。

打我是吧？配種的母豬是吧？

今天晚上，我要看看到底是誰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