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這天，我媽做了一大桌子菜，說慶祝我滿 18 歲生日。

姐夫坐在旁邊給我倒了杯酒，笑容猥瑣：「召嫻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來，跟姐夫喝一杯。」

整整 18 年，他們還是第一次給我過生日。

可我卻直接把酒潑在這個畜生臉上，又掄起酒瓶爆頭：

「喝喝喝，怎麼不喝死你？」

沒有人知道，我重生了。

這杯酒如果喝下，我的人生就毀了。

1

陽光有點刺眼，照在大紅漆的桌子上，晃得我眼睛疼。

不等我反應過來，就聽見耳畔傳來我媽的聲音：

「召嫻，傻站著干啥，坐下吃飯呀。」

我凝視著面前的我媽，她頭發烏黑，臉上也沒那麼多褶子，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

在她身邊，同樣盯著我的，還有我爸、姐姐、姐夫。

一大家子人，整整齊齊，他們都還是年輕的模樣。

見我沒有反應，我媽笑著開口：

「媽知道這些年都虧待了你，今兒不是初六嗎？你滿 18 歲生日，又是大過年的，我跟你爸還有你姐他們商量，好好給你過一過。」

姐夫也在這個時候插嘴：「是啊，過了 18 歲，我們召嫻就成年了。」

我不是死了嗎？

我清楚地記得生命最后的片段。

那天我打完豬草回來，看見喝得爛醉的姐夫把女兒按在大紅漆的桌子上，撕扯她的衣服，女兒哭得撕心裂肺……

盛怒之下，我舉起手里的鐮刀，一下一下砍向那個畜生。

接著是癱瘓在床上的我媽，從地里干活回來的我爸，以及剛打完麻將的我姐。

我一身鮮血，最后在女兒絕望的眼淚中，用鐮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死吧，都毀滅吧！

難道我重生了？

姐姐把我按在凳子上，坐在旁邊的姐夫熟練地給我倒了杯酒，笑容猥瑣：

「召嫻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來，跟姐夫喝一杯。」

我站起來直接一杯酒潑在這個畜生臉上，又掄起酒瓶爆頭：

「喝喝喝，怎麼不喝死你？」

原來，我真的重生了。

2

上輩子，因為計劃生育的緣故，我家就我和姐姐姊妹倆。

因為她是老大，又是要留家里當兒子養的，所以從小到大爸媽就偏心她。

好吃好喝緊著她，粗活累活也是我干。

雖然已經 18 歲，可平時穿的衣服都是撿姐姐剩下的。

即便是這樣，我也過著非打則罵，一口一個賠錢貨的日子。

為此我只能忍氣吞聲，什麼活都搶著干，只盼著順著他們點，熬過高中畢業，再考個好大學，逃離這個家。

只是我沒想到，生日這天，一切都毀了。

那天我爸媽破天荒，什麼都不讓我干。

連我姐也拿出一件新衣服，表示要給我穿。

本著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拒絕了。

誰知我媽已經端出來一桌子菜，招呼我坐下來吃飯。

這哪里是生日宴，而是斷頭飯。

姐夫給我倒了杯烈酒，我在家里人的勸說下，不得不一口悶掉。

等我再醒來時，人已經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了。

原來是我姐跟我姐夫結婚以后，整整兩年，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去醫院一查，是我姐不能生育。

他們思前想后，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

告訴了我來龍去脈之后，我媽跪下來求我：

「召嫻，媽也是沒辦法，如果是你姐夫，不能生也就罷了，咱們還能再找一個，偏偏是你姐……

「將來你是要嫁出去的，你姐不能生，咱們家就真的絕后了。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應該能理解媽的苦衷。」

她的話說完，我已經哭喊起來：「你滾！你們都滾！

「知道你們這是什麼？你們這是強奸。

「我要去派出所報案，讓警察把你們抓了！」

見我哭著鬧著要去報警，姐夫一巴掌扇暈我。

等我醒來，已經被他們五花大綁捆在家里，他們給我下藥毒啞了我，我連話都不能說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3

我就這麼被他們關了兩個多月，直到最后，發現我懷孕才罷休。

那個時候我已經失去了上學的機會。

我媽卻對外哭訴，說我上學的時候就不檢點，跟野男人廝混，懷了孩子。

不僅去學校給我辦理了退學，對外說我瘋了，還光明正大地把我鎖在家里。

十月懷胎，我生了一個女兒，他們還不罷休，逼著我再生一個兒子。

我嘗試著去自殺，用各種方式去鬧，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所以在外人看來，我只是個神經錯亂的人在發瘋。

而這時候，等待我的只有一頓毒打。

直到我麻木，不敢再逃跑，他們才允許我出門。

日復一日，我忍受著村里人的白眼和謾罵，變得麻木癡呆，渾渾噩噩過了十幾年。

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那畜生居然還會對女兒下手。

好在我回到了 18 歲這天，好在一切悲劇都還沒有發生。

這邊姐夫被我爆了頭，當場血流如注。

興許是事情太過突然，他們誰都沒有料到，等反應過來，我人已經跑出去了。

姐夫捂著頭大喊：「趕緊把她抓住，別讓她跑了！」

姐姐留在家里處理姐夫頭上的傷口，我媽跟我爸追了出來。

我知道，我現在只能跑，千萬不能被他們抓住。

哪怕我揮汗如雨，也拼了命往派出所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