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而言,更像是一場夢。
夢醒了,我也該清醒了,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生活看似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卻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我無論看見什麼都會想起蘇彥,而且,我似乎已經喪失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我以為,是我對愛情徹底失望了。
直到一天早上,我在書上看見一句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我曾遇見過太驚艷的人,哪怕他辜負了我,可蘇彥仍舊像是一座山,靜靜立在我心底的一個角落。
隔絕了所有除他以外的男生。
一轉眼,分手已經半個月了。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見過蘇彥。
聽說,蘇彥休學了。
聽見這個消息的那一刻,我愣了很久,在心里酸溜溜地想,他會不會是休學去結婚了?
去娶那個,和他青梅竹馬,他真正愛著的女孩子。
我不敢去打聽,我怕我會接受不了。
曾聽人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
他騙人。
我和蘇彥不過在一起一個月,可是已經分手兩個月了,我反而愈發地難過。
我知道這樣不對,我把懷念弄的比經過還長,我也知道,這樣挺沒出息的。
可我就是,真真切切的放不下。
為了分散注意力,原本已經開始退圈的我,又開始參加比賽了。
可我沒從想過,有一天,我還能再遇見蘇彥。
在我的比賽現場。
那是本市舉辦的一次地下黑客大賽,我被邀請參加。
然而,在比賽現場,我卻忽然看見臺下第一排坐了一個人:
蘇彥!
天冷了,他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羽絨服,圍了一個厚厚的圍巾,戴了一個鴨舌帽,只露出一雙眼睛。
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天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明明是這個小奶狗兩個月前拋棄了我,可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我還是大腦一片空白,然后……
跑了過去。
比賽馬上開始,可我不顧主辦方的阻攔跑下臺去,緊緊拽住了蘇彥的手。
他的手很涼,涼的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蘇彥……」
我這麼近的看著他,鼻間一酸,語氣瞬間就軟了下來,還沒開口,滿滿地就都是委屈。
他先是一怔,隨后眼底閃過幾分不忍,卻還是別開頭去,「你認錯人了。」
我怎麼可能認錯?
我緊緊拽著他的手,再次見面,什麼面子,什麼對錯,都被我拋在了腦后。
我半蹲下身來看他,「蘇彥,我們和好吧。」
他微微蹙著眉,低頭看我。
我顧不得身邊人詫異的目光,接著問他,「好不好?」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緩緩摘下了圍脖,然后,輕輕地摘下了帽子。
「哪怕,我現在這幅樣子嗎?」
我驚住。
蘇彥他……現在是光頭。
直到他摘了圍脖,我才看見,蘇彥面色蒼白,看起來有些虛弱。
曾看過的那些電視劇情節在我腦中陡然浮現,蘇彥他……不會是生病了吧?
蘇彥輕輕地笑,目光細細密密地從我臉上描繪而過,仍舊是那張清秀帥氣的臉。
只是眼睛紅了幾分。
「你怎麼這麼傻?」
在我怔神的片刻里,蘇彥抬起手,輕輕地把我擁入懷里。
耳邊響起他的聲音,低低的,軟軟的,一如當初。
「姐姐,其實……我也很想你。」
我不知道究竟那段日子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
我的小奶狗,他又回來了。
蘇彥終究是將一切都告訴我了。
一切就像是電視劇里的狗血劇情,他生病了。
絕癥,白血病。
休學也根本不是什麼結婚,只是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昏迷,再扛不住,徹底住院了。
包括今天,他也是偷偷跑出來的。
為的,就是再偷偷來看一場我的比賽。
彼時,我們坐在酒店里,他靠在床上,我輕輕地靠在他懷里。
他說。
他的確是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發小,叫寧寧,小時候,兩家大人給他們定過娃娃親。
寧寧從小一直喜歡他,知道他生病后,更是急著要嫁給他,不想留下遺憾,兩家家長也都同意。
唯一不同意的那個人,是蘇彥。
蘇彥還說。
其實他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是在他高二那年,那時候的蘇彥應該算是個小狼狗,整天打架逃課,惹是生非。
因為長得帥,打架又狠,身邊總是圍了一群女生,可他從來沒有對誰心動過。
也嘗試著撩過兩個長相漂亮的妹子,可是實在提不起勁頭,蘇彥說,他甚至曾經懷疑自己是不是個 gay,直到他被朋友拉去某個場地看了一場比賽。
一場地下舉辦的黑客網絡技術比賽。
他一眼就愛上了場上那個黑色衣服的女生,明明她算不上多漂亮,可就是莫名其妙地讓他移不開眼。
那個女生,就是我。
蘇彥說,后來得知我考上了這個大學,為了我,他高三拼了命地學習,終于也考了進來。
還沒等他考慮好怎麼接近我,有一天中午,我就臉紅紅的跑去要了他的微信。
我抬起頭來看他,「可是,我要微信的時候,你明明是面無表情,嚇得我一句話都沒敢多說。
」
蘇彥笑了,眉眼都溫和下來,「裝的。」
他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其實心里緊張的不得了,當時幾次把加好友的二維碼點成支付二維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