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看出我想得久了點,開口提醒我。
哦,對哦。
我腦子一下子就清晰了,連忙「唰唰唰」地寫,還空出一點心思詢問敵情:「你的卷子寫完了?」
「沒,還差一兩道題。」
他悠哉地轉著筆,卷子上寫得滿滿當當的。
我看了他幾秒,最后吐了一個字。
「卷!」
一小時很快地就過去了,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回校上晚自習。
「你帶了手機嗎?」裴言澈搜了搜口袋,拿出來一張十塊錢,「我沒零錢。」
我眨巴眨巴眼睛,佯裝單純地說:「我也沒帶。」
裴言澈黝黑的眼睛看著我。
半晌,我敗下陣來,揚了揚手機上前刷了四塊錢。
我和他的車費共四塊錢。
「你怎麼知道我帶了手機?」
「看你每天和別人聊得那麼開心,怎麼可能不帶手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從這里聽出了一絲醋意???
「你是不是……」暗戀我,話涌到喉嚨,我看了眼他漠不關心的側臉又咽了回去。
公交車開始運行,一路上無言。
到了一個站的時候,我先下車了。
裴言澈用手拍了拍衣袖,幅度不大地沖我揮手示意。
我禮貌性地回了。
在寵物店買了點貓糧,我出店門后腳步快了些,因為還有貓在等著我。
經過一個轉角,我猝不及防地看見灌木叢旁有一個熟悉的背影。
7.
「裴言澈?」我輕聲地詢問。
青年轉過身來,是我熟悉的清冷眉眼。
我走過來,動作嫻熟地從把貓糧倒出一些給黃黃吃。
黃黃是一只流浪貓,皮膚橙黃,在這兩年多的投喂下,長得珠圓玉潤。
「難怪總發現不餓,原來是你也在投喂它啊。」我輕輕地撓著黃黃的下巴,它舒服得瞇起眼睛,長長的胡子一翹一翹的。
「嗯,中午放學偶爾喂下,」裴言澈伸出手,手上放著不同口味的貓糧,黃黃低下頭吃了起來,他眼神柔和了些,「橙丸子很乖。」
聽到這個稱呼,我神色怪異地問他:「橙丸子是什麼?」
「我給它取的名字,橙色的丸子多配啊。」裴言澈指了指腳下正在舔舐的大貓,它渾身橙黃橙黃的,沒有一根雜毛,兩只琉璃似的大眼睛,盯著你的時候你會更加心都軟了。
有時它還會卷成一個圓球,那可不就是橙丸子嗎?
我竟一時無言以對。
可能是我的無語被他感受到了,裴言澈眼睛一瞇:「你給它取名什麼?」
「黃黃!」我理直氣壯地說,「你看,名副其實吧。」
「難得你沒給別人取名大黃,」他嘴一動嘲諷道,「這水平還不如我呢。」
「誒誒你,過分了。」我擼起袖子,俯視他,「你干什麼都行,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取名能力!」
裴言澈雖然蹲在地上,但是氣勢不比我弱半分。
他輕笑一聲,我感覺他就是在嘲笑我。
下一秒:「可是我說的就是事實啊。」
我真想掏出我的四十米大刀讓這狗比先跑三十九米。
「老婆,你還好嗎?」
「老婆,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岑岑,我馬上去醫院,你要好好的!」
信息提示聲一連串響了,我感到莫名其妙,打開手機一看,手機差點兒掉落在地。
我穩住心神,連忙發信息問:「發生了什麼?未來的我沒事吧?」
救救我,我不要英年早逝啊!!!
「怎麼了?」裴言澈察覺到我的不對勁,發聲詢問道。
我迷茫地看向他,嘴唇動了幾下,但終究不知道如何開口。
裴言澈莫名地感知了什麼,他緊緊地握住我的肩膀:「江晚岑,你沒事吧?」
我暗自吸了一口氣:「沒事,只是突然想起我還有套五三沒寫完。」
選擇不告訴他這件事,我怕他把我當成瘋子。
裴言澈收回手:「五三幾天就走完,不著急。」
我看了眼他,語氣堅定:「我就要這周寫完,我卷死你。」
8.
到了晚上臨近睡覺的時候,未來的裴言澈才回了信息。
「岑岑她差點兒被別人推下樓梯,一時惶恐再加上懷孕暈了過去。」
「幸好老婆沒事,不然老婆我真的一個人也活不下去了。」
我皺起眉,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自己會和誰結仇:「誰推的?被抓起了嗎?」
「還沒有,但快了,牢飯等著她。」
「小老婆,貼貼。」
「又懷孕了?」我打字問他幾個月了。
這次回復的速度略慢,信息內容讓我一下子就漲紅了臉。
「兩個月吧,可能是之前鬧得太過了,有一次沒帶,這次懷孕反應不大,加上老婆經常出差就沒察覺出來。」
啊啊啊啊。
我腦子里不禁開始出現了一些黃色廢料。
都說頂端優勢影響側芽生長,嘶,裴言澈該不會……
我忽然有點兒擔憂 2032 年的自己的生活了,上次咒他短 5 厘米是不是太狠了。
「啊忘記小老婆才剛剛成年了,冒犯了!」
我捂了捂臉,決定和他換個話題聊。
洗了澡回來,我悄咪咪地打開無痕模式,開始搜索「頂端優勢影響側芽生長是不是真的?」,出來一堆有的沒的,看得我眼花繚亂,做夢都是那些詞。
第二天上課,在門口碰見裴言澈。
我的臉「噌」的一下子就紅了。
該死的,我忽然想到了鉆石男高。
我腦子不干凈了。
裴言澈面色不變,看著我莫名其妙地拿起一本書擋臉走了過去。
我剛坐下,發現桌子里有一瓶「六個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