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還真是狠心,離婚了,連我這個女兒也徹底不要了。
沒了辦法,還是個孩子的我,只能被迫接受,繼續和奶奶、堂弟一起生活。
2
我的忍氣吞聲,并沒有換來生活得風平浪靜。在我奶奶的包庇下,堂弟的行為越來越過分。
甚至,我發現他有偷窺癖。
我們家衛生間的門一直是壞的,只能帶上,但是門上不了鎖。
有一次,我剛準備洗澡,外套和牛仔褲已經脫了,全身上下只剩下貼身的布料了。
隱約聽到背后有聲響,我回頭看過去,正好從衛生間拉開的門縫中,對上了我堂弟打量的視線。
我嚇壞了,顧不得驚恐,眼疾手快地拿過旁邊的水瓢,朝著衛生間的大門砸過去。
我堂弟被砸中額頭,吃痛地叫了一聲。
門咚的關緊,他捂著頭,慌慌張張地跑開了。
我心有余悸,匆匆忙忙穿上衣服,走出去找了一圈,家里哪里還有我堂弟的身影。
在這之前,他把我的白裙子倒了一大片根本洗不掉的墨水,把我第二天要交的作業本撕成一條條的碎片,把我最心愛的娃娃分尸成七八塊,我都可以忍。
但這一次,我真的忍無可忍了,一張臉氣的漲紅,「奶奶,你真的要好好管一管蘇河了,你知道他剛才都做了什麼嗎?」
我奶奶靠在躺椅上,正懶洋洋地曬太陽,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他還是個孩子,你讓一讓他。」
「奶奶,他才七歲,就學會偷看女孩子洗澡了,這種行為簡直是變態,以后長大了,還得了?」
奶奶聽我說完,臉色一變,從躺椅上坐起來。
我以為她會把我弟弟喊來教訓一頓,沒想到她生氣的對我道,「你怎麼能背后說你弟弟壞話!我看不是蘇河的問題,是你這個做表姐的,心思太惡毒了!」
雖然知道奶奶會偏心,但她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我,真的令我憤怒的無以復加。
就在這時候,蘇河回來了,他朝著我和奶奶的方向走過來,手里似乎拿了個什麼東西,我看見他立刻說道,「你不相信我,那我找蘇河當面對質。」
然而還沒等我開口質問,已經走到我面前的蘇河忽然抬起手,將手里的東西狠狠地朝我砸來。
出于本能,我偏頭一躲,但是還是被砸到肩膀,頓時我肩膀疼痛難忍,我朝地上一看,是一塊尖銳的石頭,不用說,這小子剛剛跑出去就是找石頭了。
蘇河朝我扔出的石頭足足有巴掌那麼大,如果不是我躲得快,絕對會被砸中腦袋,那后果不堪設想。
「河兒,你這樣是不對的,這石頭差點砸到奶奶了。」我奶奶終于說了一句蘇河,但也是不痛不癢。
沒成想,奶奶話音剛落,蘇河卻『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仿佛他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那個人。
「哎喲,怎麼啦,乖孫兒不哭,奶奶不對,奶奶不該說你。」奶奶一看蘇河大哭,頓時慌了神,連忙起身抱著他安慰。
「姐姐是壞人,他剛剛拿東西砸我頭!」蘇河一邊哭,一邊指著他額頭上那個淺紅色的印子,向奶奶告狀。
那個印子應該是剛剛被我的水瓢砸到的,現在已經消的差不多了,不細看根本看不出。
「什麼!」奶奶一聽蘇河的告狀,聲音立刻提高的八度,猝不及防就給了我一巴掌。
「蘇棉,說你惡毒還真是說對了,你現在就敢打你弟弟,等你長大點是不是要打我了?」奶奶一邊罵我,一邊帶著蘇河往廚房走,「我們蘇家,真是養了個白眼狼,今天你別吃晚飯了。」
蘇河回頭再次對我做了個鬼臉,眼里藏不住的得意。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忍著肩膀刺入骨髓的痛,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等她們走遠了,我才抬頭,眼睛通紅地瞪著她們離去的方向。
3
蘇河在奶奶的庇護下越加無法無天,我爸爸把我的生活費交給奶奶,但她大部分都用來給蘇河買零食,買玩具,開小灶。
而我的書包和衣物,幾年都不曾換過,破破爛爛的,導致同學以為我家非常的窮。
我開始逃避社交,在班級拒絕跟同學說話,成績也一落千丈,這引起我父親的強烈不滿,我奶奶在一旁順勢補刀道,「蘇棉就是個蠢腦袋,讀書也是浪費錢,一個女孩兒,長大等著嫁人就是,我們蘇家以后還得靠蘇河。」
我不接話,心里不斷的謀劃著長大后,怎麼報復他們兩個惡人。
是的,我已經不把他們當親人了,他們都是惡人。
「蘇棉,下次你再考倒數,我就不給你交學費了!」我爸撂下話就匆匆走了。
我變得越來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而就在這時,我爸卻帶來一個更加重磅的炸彈。
「蘇棉,這是秦阿姨,過幾天我和她領完證后,你要叫她媽媽。」我爸領了一個女人回家,然后向我宣布以后她就是我的母親。
這個姓秦的女人有著一頭棕灰色的卷發,看著比我爸年輕五六歲,戴副黑框眼鏡,有點像我幼兒園時候的音樂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