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不是在躲我?」他步步逼近,纖長的手指扣進領帶結中,左右輕扯,動作優雅又有魅力。
我沒出息地心臟狂跳。
「段垣,有話好好說,別……」
嗓音沙啞,完全沒氣勢,我臉瞬間紅透了。
「姐姐。」他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光,輕輕呢喃,「我們是合F夫妻。」
得,離家出走的計劃失敗了。
我認。
1
段垣確實是我老公,但一開始我和他不是真夫妻。
具體還要從我第一次撲倒他說起。
那天,我醒來,發現身邊躺著一個男人。
五官嫩,身材也嫩……
還沒等我回憶起荒唐的往事,男人皺起眉頭,悠悠轉醒,手無意識地環抱住我,貼上了我的額頭,來了個早安啵啵。
整個過程流暢又自然,好似這個場景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一般。
我甩開他的手,坐起身,半瞇著眼睛看向窗簾,努力保持著年長者該有的鎮定。
「昨晚的事,是我喝多了,我違約在先,違約金我會在七個工作日打到你的賬戶,你現在可以隨時終止我們的合作關系,我都沒意見。」
不愧是我,條理清晰,有禮有節。
結婚三個月終于和老公同居,這放正常家庭可能是喜事。
但我和他不一樣。
想到我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婚前合約,心在顫抖。
這世上還有比搬起石頭za自己的腳更蠢的事嗎?
早知道有一天我們也不能免俗這樣那樣,我干嗎要添一筆違約金在里頭。
9真是害人不淺啊。
要破大財了。
「嗯?」他嗓音帶著一絲還未睡醒的低沉喑啞,格外引人遐想。
氣氛陡然變得旖旎。
我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
「姐姐,我昨晚很開心。
」他湊過來,膩膩歪歪。
我身體一僵,干笑道:「段垣,你正常點……」
「我很正常啊。」他澄澈的瞳孔里亮起光芒,語氣很是委屈。
我躲避他的目光,好吧,是很正常。
臉上更熱了,我飛快跳下床。
一邊胡亂裹衣服,一邊說道:「打擾了,告辭。」
他撐著臉,側躺在床上,語氣很誠懇,「姐姐,我能提個建議嗎?」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下次不要一直問我……」他坐起身,看著我的眼睛,說了一句害羞的話。
天吶。
我不是人。
2
我和段垣的婚姻來源于我的一時之氣。
那時,我苦追多年的男神,前一天還暗示我再接再厲,后一天就和我討厭的女生訂婚了。
遺憾、不甘、委屈、憤怒等情緒互相交織,吞噬了我的理智。
再加上父母和親戚接二連三地逼我相親、催婚。
所以我一氣之下,走上了形婚的道路,想求一個清凈。
婚禮搶先在男神結婚的前一天,算是滿足我幼稚的勝負欲。
我會失去理智,越過界限,和段垣有關系,也和男神有關。
前不久,男神回國,找我敘舊,我悲哀地發現,我對他好像還有點賊心不S,竟偷偷存了一些不該有的幻想,比如他失婚了,后悔了,過得不如人意……
但事實卻恰恰相反,他事業有成,家庭美滿,找我敘舊就只是敘舊。
心情低落,還很羞憤,我告別了男神,來到9吧。
不知不覺喝多了,回到家將一腔的情緒都發泄在了可憐無辜的段垣身上,徹底打破了平靜安穩的形婚生活。
3
洗漱好后,我沒有和段垣道別,就離開了房間。
等紅綠燈時,我看到手機上有一條未讀消息。
是段垣的:「姐姐,昨晚的回憶特別美好。」
我連忙關閉手機,臉頰滾燙。
段垣今年剛滿 22 歲,比我小 3 歲。
他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父母離異,選擇和我形婚的原因,他沒正面提過。
只是告訴我,他會嚴格遵守條約,百分百尊重我。
通過我的好閨蜜夏安的分析,他可能是因為某些難以言說的愛好,所以需要和我結婚,掩人耳目。
曾經,我一度認為,這就是真相。
也沒有想過要去窺探他的世界。
但現在,看他那貪得無厭的小模樣,我覺得我可能把性別卡太S了。
他其實都能接受。
要不是各種貸款壓身,舍不得違約金,我怎麼可能答應他以身抵債。
想著想著,我的心情更復雜了。
我們這到底算什麼交易?
我吃虧了嗎?
「不準再提了。」為了更好地專注工作,我一到公司就給段垣發消息,語氣不容置喙。
很快,他回復:「明白了。」
三個字加一個句號,很普通的回復,但不知為什麼,我隱隱覺得他有點失落。
將這種沒什麼依據的情緒趕出腦海,我埋頭認真工作。
下午開會,領導給我分配了一個項目,需要出差三個月。
當他問到我家庭上有沒有什麼顧慮時,我想也沒想就搖頭。
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和段垣拉開距離,挺好的。
3
越不想見誰,就越會見到誰。
晚上下班,我疲憊地跟在人群后面往外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寫字樓門口,雙手插兜的段垣。
傍晚的天光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柔光。
他身姿挺拔清瘦,白色襯衣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方,勾勒出優美流暢的肩頸線條,一雙腿長而筆直,僅僅站在那兒,蓬勃的少年感就能將他和眾人區分開,自成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