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飛機安檢時,老板港圈太子爺被扣下了。
他的行李箱被懷疑藏有大型定時炸彈。
那箱子剛好是我幫他整理的。
老板目眥欲裂地瞪著我,「沈秘書,你不會是想炸死我好繼承我的公司?」
「老板,我倆又不在一個戶口本上,就是把你炸死,也輪不到我繼承公司啊。」
一天后,我的戶口被遷到了單位集體戶上。
1
老板港圈太子爺顧云深出差,是為了談兩個小目標的生意。
可剛到機場我們就被扣下了。
十幾位安檢員穿著防爆服,一邊驅散人群封鎖現場,一邊讓我們蹲下。
對講機里反復重復著一個無比清晰的聲音。
「發現疑似 TNT 大型定時炸彈,已封鎖現場……」
此刻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顧云深,瞪我時腮幫子鼓得像一只充氣的河豚。
「沈秘書,你是想炸死我好繼承我的公司?」
「老板,我倆又不在一個戶口本上,就是把你炸死,也輪不到我繼承公司啊。」
我佯裝害怕,對他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沈秘書,你笑得像一樁冤案。」
他這嘴跟萃了毒藥似的,我在心里罵了無數屏蔽詞。
要不是這工作能帶薪請假,我早把他炒魷魚了。
顧云深的行李箱是我幫忙收拾的。
28 寸的大容量卻只有兩套換洗衣服,外加一堆工作上的文件資料。
簡直就是螞蟻住了個大別墅-白瞎了一個好窩。
我眼睛一亮,「老板,我的東西裝不下了,能放你箱子里嗎?」
還在和客戶溝通方案的顧云深沖我點了點頭,繼續打電話。
于是我立馬把自己那堆破爛,一股腦地塞進了他的箱子。
只見一個全副武裝的專家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行李箱。
紅線外看客的議論聲把恐怖的氣氛烘托到了頂點。
「這對亡命之徒真能整活,這次可是要把縫紉機踩冒煙了。」
「恐怕連踩縫紉機的機會都沒了,直接 game over。」
我緊張地摸了摸岌岌可危的脖子。
難道是我的破爛在行李箱里談戀愛,產生了化學反應?
眾人屏息凝神,看到專家用顫抖的手,從里面掏出來了一塊平板大小、方方正正,周圍繞了一圈耳機線的火鍋底料。
頓時世界都安靜了。
和獎金擦肩而過的工作人員確認了兩遍,是火鍋底料后問顧云深。
「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從安檢機上過去和定時炸彈沒什麼區別嗎?」
「怎麼?是想讓火鍋底料聽會肖邦?」
我擦了擦額角冒出的冷汗,干巴巴地解釋。
「有音樂底蘊的火鍋底料更好吃。」
「沈秘書,你長個腦袋就是為了顯高?」
顧云深咬著后槽牙,配合著工作人員對他進行全身安檢。
緊接著,從他腰上撕下來二十多個暖寶寶貼。
他看我的眼神,有一種立馬就會把我開除的沖動。
我低頭扣手。
有一種冷是秘書覺得他冷。
畢竟誰家老板零下二十度,騷包穿個短袖拖孩出門?
2
危機解除,周圍的安檢也撤離了。
四周的看客越圍越多,我朝著安檢員九十度鞠躬。
「給你們添麻煩了,以后保證不會把火鍋底料和耳機線放在一起了,當然還有暖寶寶和……」
「沈秘書,用不用我幫你開個新聞發布會,等會你對著全世界的人復盤剛才的糗事。
」
顧云深冷著臉揪著我的衣領像拎小雞仔一樣,往機場外走。
此時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如同喝了一瓶雪碧,透心涼……
在經歷了火鍋底料、暖寶寶后,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
我們延誤了航班。
間接影響跟進半年的項目最后一步合作敲定。
我乖巧如鵪鶉一路小跑地跟著腳步生風的顧云深,生怕把這個活火山給弄爆發了。
可千防萬防路人難防。
周邊的人上下打量顧云深,并投來怪異的目光。
議論聲無比清晰。
「看到沒,就是那個小伙子,人長得帥,其實不中用。」
「可不是,他腰上貼那麼多暖寶寶不就是腰不好嗎?」
「而且他自己收拾得倒是利索,那行李箱一打開跟垃圾桶倒了一樣,真邋遢啊……」
「嘖嘖嘖,他旁邊那個女的說是秘書,其實肯定是他包養的金絲雀,男人嘛,懂得都懂……」
那些話密集得就像一塊塊板磚,不停地往顧云深和我的腦瓜子上持續地狂砸。
顧云深停下腳步,額頭青筋暴起。
不出意外的話是該要出意外了。
「老板,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煩你親自出場。」
我沖著那群人陰暗扭曲爬行,撕扯著頭發用盡全力嘶吼吶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們別說了……」
「嗚嗚嗚,我真該死啊,不應該出門坐飛機……」
那些人一臉驚恐地看著宛如喪尸出籠我,嘴里喊著「退退退退!!!」,生怕和我沾邊。
畢竟我這不太穩定的精神狀態,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站在一旁的顧云深扶額長嘆一口氣,做了一套拉伸運動,還轉了轉手腕。
我配合地在旁邊癲狂地跳起激光舞,這幫人惹誰不好,非要惹顧云深,等著挨揍吧。
下一秒。
顧云深把還在發癲的我扛在肩上,腳步生風甚至跑丟了一只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