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師妹,你也是來看他打球的?」
我看了看師兄幽怨的眼神,仿佛我背叛了組織。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來看他們打球的,結果……結果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去看林隨星了。
我還沒回答的時候,林隨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跟前了。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水,歪了歪頭,無辜地看著我。
然后我就在師兄震驚的眼光下,把那半瓶水遞了出去,落實我是個叛徒的事實。
林隨星接過水,像個被表揚的小孩兒,把半瓶水喝得精光,像是害怕有人跟他搶一樣,得意的目光還若有若無地瞟向師兄。
師兄:???
我看不下去了,打算拉著他趕緊走的時候,林隨星突然說:「學姐,你衣服還在我那,要去拿嗎?」
師兄:?!
這下完蛋,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9)
防止他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我趕緊把他從籃球場拉出來,他像只小狗一樣跟在我后面,也不說話。
我在前面走著,已經麻木了。
實驗室的群炸鍋了,師兄在群里控訴我對他撒狗糧,得到了室友的一致支持。
所有人都覺得我背叛了組織,成為脫單第一人。
但是其實,我沒有啊!
一想到林隨星還有喜歡的人,我腦子就更亂。
手腕突然一緊,我回頭,發現林隨星修長的手指小心地握著我的手腕,低頭道歉:「姐姐,我錯了。」
啊?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比較亂。
看我沒有說話,他又小心翼翼地扯著我的袖子晃了晃。
這這這,是在撒嬌吧?!
要命,我頂不住了,這麼大的帥哥在那旁邊撒嬌,誰不迷糊啊?
鬼使神差地,我摸了摸他的頭。
然后那一瞬間,我們都愣住了。
林隨星的耳朵慢慢地紅了,眼睛在運動完后有些濕潤,顯得更加可憐。
我趕緊收回手,卻又被重新握住。
一時之間,我們都沒有人在說話,最終他還是放開我,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那個,羽絨服,我明天給你送過去吧。」
我「嗯」了聲,找了個很臭的借口,鉆到了最近的圖書館去。
(10)
雖然人坐在了圖書館,心情還是難以平復,我打開空間,準備刷刷動態平復一下心情。
結果不刷不得了,一刷嚇一跳啊!
我們學校表白墻更新了一條說說,短短十分鐘已經有很多評論。
內容是兩張照片,一張林隨星低著頭可憐兮兮地搖著我的袖子撒嬌,一張是我踮起腳摸林隨星柔軟的頭發。
配文是——救命!不小心拍到奶狗撒嬌!
很好,沒有拍到我的正臉,但是肯定被人認出來了,嗚嗚嗚嗚。
我踏馬又社死了!
手抖著點開評論區,好家伙,整個評論區都湊不出一條苦茶子。
「淦!我已經腦補十萬字小說了!」
「來,筆給你,我就喜歡澀澀。」
「這男生好帥啊啊啊!搖袖子誒!!誰抵得住?!」
「悄咪咪,這男生好像林隨星啊,我們院草!」
「這個身高差,體型差,有誰懂啊啊啊磕到了!」
…………
完蛋,我無法面對林隨星了。
正打算退出去裝死不看也不回應的時候,我發現林隨星點贊了一條評論——「我去,莫名好配啊!」
我:???
這算是本人回應嗎?
那我要干啥?觸及知識盲區了,我還真不知道了。
我抓耳撓腮想的時候,手上的書被修長的手指靈巧地翻過來。
本應該離開的林隨星突然出現,在我耳邊說:「姐姐,書拿反了。
」
(11)
那天的圖書館,我都不敢回憶我是怎麼跟林隨星坐在一起看了一下午書。
說是看書,其實我都在偷偷看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又怕問了得到不好的回答。
室友說得對,我可能真的被蠱惑了。
之后的幾天時間,實驗室里的交往還算正常,就是我每次教他用儀器的時候,林隨星總是非常認真地看著。
但是那個目光,太熱烈了。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就說:「你,這麼認真的嗎?」
他用手撐著下巴,聽我問之后一愣,笑了,「我還可以更認真。」
我:……
我怎麼覺得被撩了呢?
然后每天的實驗室,我的桌子總是被收拾得整整齊齊,每天早上一盒牛奶、一顆糖。
連導師都打趣地問我:「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我尷尬極了,趕緊擺手說「沒有」。
余光瞥見,林隨星低下頭,嘴角抿成一條線。
和他認識一段時間了,我清楚地了解到,他這是不開心。
但是我卻不知道怎麼哄。
(12)
第二天的時候,桌子上沒有糖,也沒有牛奶了。在我以為林隨星昨天的氣還沒消的時候,室友突然發信息,說林隨星在校醫院打點滴,讓我趕緊過去。
我慌張地跑過去,氣喘吁吁地走到病房,發現他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很蒼白。
在他身邊陪著的是他室友,告訴我他昨晚腸胃炎犯了,折騰一整晚,現在才睡下。
我有些心疼,林隨星睡著的時候,凌厲的眉峰柔和下來,睫毛在他臉上打下一片陰影,整個人像個脆弱的洋娃娃。
我讓他室友回去休息,我在這邊照顧,然后就守著他睡醒。
不知道他做夢夢到什麼,睡著了還在皺眉,我有些好奇,腦子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撫上了他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