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訂婚戒子,也是我故意讓她戴,故意來激你的。我只是想讓你回頭來找我。」
「我都解釋清楚了,你能不能別再賭氣了?」
我吁一口氣。
千子寒還是那樣,永遠都是這樣。
可他不知道,我已經不一樣了。
小白花究竟是誰,他們什麼關系,她戴不戴戒指。
我好像,真的不在乎了。
「言韻,你要是再這樣作下去,我們就真的沒可能了。」
我笑笑:「千子寒,不是已經沒可能了嗎。」
白夕這時候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
一張臉,清純無害,但是看我的眼神,卻沾染了一點敵意。
「子寒哥,天涯何處無芳草。」
千子寒甩開她的手,壓低聲音:「滾!」。
一張臉更黑了。
這時候,許西楊緊緊握了握我的手,居然撒起嬌來。
「韻韻,我口渴,想喝水,我們去那邊。」
轉臉對著千子寒又是一臉的正經,宣誓主權:
「子寒,你們已經分手了。給彼此留點好印象。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許西楊話還沒說完。
千子寒突然砸掉手里的酒杯,一拳朝他揮過去。
「你他娘的以為自己是誰!爺不要的女人,你撿漏,還以為撿了大便宜?」
許西楊一聽,哪里容得下他大庭廣眾這麼說我。
怒氣值直線飆升,幾拳刷刷給他還過去。
兩位圈子里的知名新秀,在一個所有人都體體面面、人模狗樣的豪華盛宴上,打得難分難解。
......
我一邊心疼許西楊受傷,一邊覺得尷尬萬分。
千子寒看著我那麼在意著許西楊,哭著撫摸他的傷口,對他視而不見,一向冷酷倨傲的眼神里,第一次流落出絕望。
不出所料,第二天,到處都是頭版頭條。
「頭條!H圈金融巨子VS滬圈金融太子爺!決戰盛宴!」
「八卦!這次不比金融案,只為搶女人!」
「對決!比并購更精彩,金融少爺們大打出手!」
作孽的,現場記者還拍了高清照片和視頻。
各個角度展現,兩個人如何滾翻在地,我在一旁如何驚慌失措。
這次......丟臉真的丟到了,黃浦江和香江。
27.
那之后,葉露說,千子寒沉寂低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后來,好像又恢復了。
繼續夜夜笙歌,到處作樂。
身邊也不缺女人圍繞。
畢竟是滬圈太子爺,他的世界,不少我一個。
葉露說,但總感覺他心事重重,沒人的角落,總是愛凝神思考,顯得有幾分落寞。
他也給我發過一些信息。
無非就是說,以前認為這個世界沒有比他媽更愛他的女人了。
回想起,和我在一起的八年,他才后知后覺發現,我甚至比他媽媽更愛他,更包容他。
他說,很遺憾,他媽希望他二十六歲結婚的愿望實現不了了。
是他自己錯過了。他非常后悔。
你看,人多麼矛盾。
一方面覺得愛是負擔,急切的想要擺脫;一方面又貪戀著愛,失去了才知道自己享受了多少好處。
看到這些信息,我能說什麼呢,我只能一刪了之。
因為,有一次,被許西楊看到了,他又是一夜沒有放過我。
許西楊對我說,他也有很后悔的事情。
說自己大學的時候不夠勇敢。
「都說,愛情是勇敢者的游戲。我那時候對你太小心翼翼了,太懦弱了。才錯過你整整十二年。」
許西楊眨巴著狗狗大眼睛。
我親了親他的眼睛。
我說,西楊,你才不懦弱。
愛情里,真正的勇敢者,不是獵獲愛情,而是守護愛情。謝謝你。
他開心得像個小孩子,在自己的心口抓一把,學著射箭的動作射向我。
「愛神的箭是正在燃燒的玫瑰。」
28.
后來,我和許西楊終于結束了異地戀。
他為了我,回到上海來工作。
一個圈子,經常免不了和千子寒碰面。
我每次都千叮嚀萬囑咐。
盡量別再打架了。
當然,如果他先出手,你也要好好保護自己。禮尚往來,別留余地。
他很高興,我是個對前任這麼無情的女人。
再后來,我和許西楊如期舉行戶外婚禮。
那天,我無意中瞥到,千子寒他胡子拉渣的,站在一個隱蔽角落。
皺巴巴的西服胸前,別著那枚胸針。
婚禮樂曲響起,我和許西楊交換一生誓言。
千子寒,顫抖著撫上了胸前的胸針。
我想起,在昨晚的單身派對上。
葉露說,有一天,千子寒跟發瘋一樣,打電話給她男朋友汪友友,說他的一枚胸針不見了。
聚會的時候明明帶著的,問他們撿到沒有。
最后又在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來了。
葉露嘆口氣:這胸針看來對他還是意義重大。不曉得是哪個女人送的。
我笑笑沒說話,因為,對我而言,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