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我在平靜中死去,讓他繼續活在放縱里好了。
聽到我的話,曾浩的眼里滿是心疼,甚至有些憤怒,“為什麼不在意?你還這麼年輕,還有那麼多的未來,他憑什麼不在意?”
我眼角微張,有些訝異眼前一向溫和平靜的曾醫生居然會有這麼激烈的情緒。
曾浩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隨即抱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對自己的愛人這麼殘忍,連愛人病入膏肓卻沒半點察覺。”
我無奈地笑了笑,“可能是厭倦了吧。”
最近身體越來越堅持不住,稍微一動,就渾身刺痛。
開了些止痛藥,我又再度回到了公寓。
2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顧行琛會大白天地出現在家里。
他戴著圍裙,正在給我做紅燒排骨。
上次他下廚,好像還在三年前,恍然隔世。
他對我笑著,“你洗洗手吃飯吧,還有最后一道紅燒排骨。”
我空洞的雙眸里總算有了一絲絲光亮,乖巧地點頭,“嗯。”
可當我在餐桌上等候時,顧行琛的電話卻響個不停。
起初他似乎也想努力營造我們兩獨處的環境,但電話那頭卻不罷休,他只能對我說可能是公司那邊有急事。
然后就去外面接電話。
顧行琛拿起手機時,我看到了那個號碼。
在無數次顧行琛陪在我身邊時響起,是顧行琛在外邊養的情人的。
這次也一樣,顧行琛再度謊稱公司有事要走,并且說下次一定會空出時間來陪我吃飯。
我沒有拆穿,只是可惜廚房里那一鍋燒糊了的排骨,默默嘆了一口氣。
顧行琛,我還有機會能吃到你做的紅燒排骨嗎?
病情愈發的嚴重,連鼻子也開始流血,身體像是被掏空了內臟一樣,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意識模糊,可疼痛卻來得格外清醒,讓人難以忽視。
止痛藥的作用變得越來越小,我只能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忍著劇痛強行咽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是我已經不想活了。
曾浩似乎察覺到我絲毫沒有求生意志,便給了我兩條錦鯉,說是讓我找點樂子,這樣不會胡思亂想。
我知道他是想給我留個念想,激起我求生的欲望。
可我擔心自己要走了,這兩條錦鯉會被顧行琛扔掉。
但拗不過醫生的堅持,我還是將魚和魚缸一起帶回了家。
不過,它們既然跟了我,我自然是不會虧待它們。
又去商場買了些上好的魚食以及一些水景,想回來布置下它們的家。
好死不死地竟然撞上了顧行琛帶著小三出來逛街。
那小三年輕靚麗,活潑開朗,和我這幅死氣沉沉的模樣天差地別。
一向不茍言笑的顧行琛在她面前也像是年輕了許多,絲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
小三的名字叫程莉,顧行琛以為自己出軌的事瞞得天衣無縫,其實他出軌了幾個女人,訂的什麼酒店,在女人身上花了多少錢,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
只是不想戳破而已。
而這個程莉在顧行琛的身邊待的時間最長,也最受寵,顧行琛在她身上最少花了上千萬。
我本無意搭理這對狗男女,只是那小三手上戴著的手表,竟然是我送給顧行琛的生日禮物。
我的東西他不要就算了,也容不得他這麼糟蹋。
于是,我徑直朝著他們走去……
顧行琛也注意到了我,迅速將程莉的手給松開了。
他眼角微張,慌張到甚至不敢直視我。
我淺淺噙笑,淡淡地望著程莉的手腕,“這位小姐,你的手表是男款的吧,真好看,在哪兒買的?”
程莉扯了扯嘴角,想要挽住顧行琛的手臂,顧行琛卻直接躲開,并且給她眼神警告。
能在顧行琛身邊留這麼久,卻不被厭倦,自然是有些眼力勁的。
程莉莞爾一笑,“這個是我男朋友給我買的,我估計得回去問問,要不我們加個聯系方式?”
“既然是你男朋友給你買的,還是算了吧,免得以后撞見,引起些不必要的誤會。”
我說著,就大步離開了。
以我對顧行琛的了解,他以后都不會讓程莉戴著這個手表了。
3
回到家里,顧行琛似乎是為了哄我,給我準備了許多的名貴珠寶和手表。
他從身后擁住我,解釋道,“老婆,我和那個女人沒有關系,只是誤會而已,你看我的手表不是在我身上?”
顧行琛露出手腕上的表,自證清白。
我伸出手,“把表給我。”
顧行琛聽話地將表卸下來放在我手上,我直接將表扔進垃圾桶。
然后,面若冰霜,“以后要是再把我送給你的東西給別人,你要麼就別讓我看見, 要麼就自己扔進垃圾桶。”
顧行琛臉色鐵青,“你什麼意思,你是不相信我是嗎?”
我不再搭理他,自顧自地給錦鯉撒料,看著他們在互相爭食活潑的樣子,心里倒是多了幾分慰藉。
顧行琛這時才注意到魚缸,眉頭緊鎖問道,“這魚誰送的?”
我懶懶地回答,“朋友送的。”
顧行琛沒好氣道,“什麼朋友能送你價值十幾萬一條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