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下車查看,卻被人狠狠的抓住了手腕。
彼此看到的瞬間,我們倆都愣住了。
14
「葉……葉茭……」
姐姐的聲音明顯在發抖,可抓住我的手腕的力道卻越來越重。
很快,一道血痕印了上去。
當時我開著的正是接送唐博的車,沒看清唐奕臉蛋的葉璇誤會得很湊巧。
她聽說唐博的老爸出了事,就想來碰碰運氣。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行啊,消失了這麼多年,居然一回來就開始搶我男人?」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目光兇狠。
「放手。」
再也不像小時候那般的不知道反抗,我狠狠地警告了她。
「你做夢!走,你現在就跟我回家去,讓爸媽評評理,居然連自己姐夫都搶,真是不要臉的貨!」
她越罵越兇,很快就引得路人注目。
心里清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只得換了一副面孔對她。
「這里邊有誤會,我們找個地方說吧。」
臉上有換上了兒時那幅委屈不敢言語的表情,這才叫葉璇暫時舒了心。
坐在已經「容不下」她的跑車里,她一直在盯著我。
到了酒店的餐臺,葉璇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她好不做作的點了一桌貴菜,這才滿意的將后背靠向身后的椅子。
「行啊,幾年不見,搖身一變有人樣兒了。」
忽略掉她言語中的諷刺,只留下我喜歡的妒恨。
很好,我需要她保持這樣的情緒。
「這麼多年,你死哪去兒了,不知道爸媽歲數大了麼,也不知道回來看看?」
小時候還分得那麼清,轉眼間,「爸媽爸媽」的字眼已經不知道用了多少回。
看來,舔狗也并非一無所有嘛。
不管媽媽是用了什麼終極戰術,總歸是得償所愿了。
「你可真是孝順啊,為了混好一點我男人都搶!」
這件事兒要是說不清楚,估計是過不去了。
「姐姐,你真誤會了,我就是來工作的。真正不想讓你好的人,是唐夫人。」
引起新的階級斗爭,才是化干戈為玉帛最好的辦法。
果然,唐太太的名頭一出,姐姐不自覺的扭了扭身子。
人再蠢,其實也是又自知之明的。
姐姐之所以會整容,也是因為知曉自己的「不足」,轉而想要從彎道走捷徑。
為了進一步的擺明立場,我又給自己立了一層心的人設。
「而且我欠了債,實在沒辦法。」
人都是有趣的動物,聽不得你說好,但是愿意看你慘。
「欠債?」
果然,姐姐起了興趣。
「你老實講,這些年你到底在干什麼?」
「我……我在地下賭場工作,起先是當荷官去了,后來認識了個大哥一起做局……要不是我太能揮霍了,那些錢早就夠我安身立命了。」
懊惱的神情被我演繹的惟妙惟肖。
「你同我說說看你們到底怎麼做局,怎麼賺錢?」
我故作為難:「姐姐,你可別碰那些……」
「說不說,不說我明天就把你犯的那些事兒全抖出來,看看唐家還會不會雇你!」
當一個人開始氣急敗壞的時候,就是她認真的開始。
同時,也是她理智散去的倒計時。
其實這本是我步的新局,沒想到才有了個雛形,正主就自己撞上來了。
也好,省得我多此一舉了。
15
貪婪被列為人類的七宗罪,的確是實至名歸。
才接觸到我「大哥」沒多久,葉璇就上鉤了。
前期賺的多,后期才會賠的更多。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可惜,連字都認不全的葉璇,并不太懂其中的道理。
我安心的數著日子,等著最后收網的快樂。
唐老爺子的身體每況愈下,等到出院的時候,已經到了坐輪椅的地步。
那天,我按時去送新的財務報告記錄,隔著門我聽到了唐奕正在與人談話。
作為心腹,唐奕的律師指了一條捷徑出來。
「只要跟宋家聯姻,下一次的股東大會,加上他們的股權支持,你就絕對是唯一夠票的董事局主席了。」
「少爺,你等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這一天嗎?」
律師顯得很激動,儼然已經看到了勝利的結局。
「宋家怎麼說?」
唐奕的話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聽不出什麼深層的情緒。
「宋家說,這是夫人在世的時候定下的,他們相信夫人的血脈。而且宋小姐看過您本人的照片,也打聽了您不少的事兒,算是默認了。」
接下去,就再也沒聽到回話了。
律師走后十多分鐘,我才從偏廳敲門進來。
「偷聽不是好孩子,難得你等了那麼久。」
接過了財務報告,唐奕一如既往的拆穿了我。
「你沒關門,我那不算偷聽了。」
平日里極其聽話的我,此時卻沒有了說「是」的好耐心。
「既然聽見了也無妨,怎麼樣,你覺得我是不是該結婚了?」
唐奕今年已經三十二了,結婚簡直太適合他了。
理智告訴我要點頭,可身體卻一個勁兒在做出反抗。
「我不知道,我沒想過結婚。」
「那看來你還是個小孩子。」
唐奕翻開了眼前的財務報表,算是結束了同我之間的談話。
「……」
他才是小孩子。
就讓唐奕去結他的婚吧。
一股拗勁兒上來了,沒說再見我就走了。
16
當銀行上門來跟父母交涉的時候,他們顯然是懵了。
距離姐姐欠債失蹤,也不過一周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