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學校領導會對產假員工進行例行慰問。
我必須抓住這次機會,不惹人疑的離開這個地方。
想到這里,我悄悄的偷了幾顆花生嚼碎咽了下去。
我對花生過敏,這樣的量足以讓我產生過敏反應卻不足以致險。
學校領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滿身紅疹倒在地上的我。
有外人在場,他們必須對我施救。
“快打120。”我掙扎著說。
救護車來的很快,醫生判斷我是過敏引起的急性喉頭水腫,需要住院。
住院不僅需要我的身份證,還需要我的醫保卡。
我要離開最重要的兩樣東西從林偉航的手里轉移到了醫院,而我作為持有人隨時可以拿走它們。
可是婆婆并不知道。
在她眼里,我只是一個由于過敏昏迷在床的女人。
辦完了住院手續,婆婆就借口要做飯回家了。
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醫院,也許在他心里,恨不得我就此死在醫院。
她走后,我就“蘇醒”了過來。
情知婆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我就想去把我的醫保卡取出來,取一點現金傍身總是沒錯的。
取了錢回到病房的時候恰逢醫生過來查房,我只顧著心虛,在門口迎面差點撞到一個人。
定睛一看,正是和我同一天生產的那個產婦。
記得當初她生產的時候因為生了家里的第三個女兒被婆婆媽的狗血淋頭。
處于同情,出院的時候我把沒用完的嬰兒用品都送給她了。
一見醫生她就跪下了:“大夫,麻煩你再給仔細看看,妮兒要是有病的話,他爹就要把她送到女兒墳了。
”
醫生看到是她,樣子很是無奈:“我都和你說了,孩子只是營養不良導致的營養性貧血和呼吸道感染,你和孩子多補充些營養就能緩過來了。”
問了她才知道,原來她之前的兩個女兒都被丈夫給賣了。
這次又生了個女兒,也已經定了買家。
可是婆家沒有好好照顧,孩子就一直有些咳嗽。
原定的買家怕孩子有病不肯要。
丈夫就準備把這個孩子送到后山上的“女兒墳”讓他自生自滅。
我從沒想過這個年代在我的身邊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見到那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我就想到了我的女兒。
思及此,我掏出了身上的現金不由分說的塞給她。
讓她買點東西給自己補一補,告訴他,為了女兒,再難也要堅持下去。
拿著錢,她仿佛有了點勇氣。
和我要了我的電話,說以后有了錢一定會還給我。
聽著她的千恩萬謝,我突然心頭一顫,她和我婆婆是同鄉!
我的女兒,會不會和他的女兒有一樣的遭遇?!
“大姐,這錢,我不用你還,只是麻煩你幫我打聽打聽,鄉里有沒有誰家多了一個和你家丫頭一樣大的女孩兒,如果有的話,請務必電話通知我。”我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仿佛握住了找到女兒的希望。
“……好!”雖然并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這樣的要求,可是她可還是堅定地答應了下來。
8.
醫院雖然沒有家里條件好,但是讓我很安心,在這里,不用擔心有人害我。
為了能夠一直待在醫院,醫生給開的抗過敏藥我都偷偷扔掉了。
只要能找到女兒,我立刻就可以遠走高飛。
就在這時,我接到了和我同病房的那個產婦的電話,他在電話里告訴我,同鄉的陳二狗家多了一個襁褓中的女嬰,據陳二狗家的婆娘說,是買來給他們8歲的弱/智小兒子做童養媳的。
聽到這個消息,我萬分激動,托她幫我取一根孩子的頭發送過來,
做了親子鑒定發現,那孩子果然就是我苦尋不得的女兒。
沒想到,林偉航如此狼心狗肺,拋棄女兒不說,還要把她賣給一個癡呆兒做童養媳!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首先,我需要先把女兒救出來,為了能確保女兒的安全,我也不得不用些手段。
花了1萬元,讓我同病房的產婦,借著去陳二狗家串門的機會,把磨細的拉拉藤的粉末灑在孩子的襁褓里。
這樣孩子的皮膚上就會起大片大片的紅疹,雖然看著嚇人,可是對健康沒有影響,只要把粉末洗干凈就能消下去。
可是對于一貧如洗的陳二狗家來說,這病已經足夠嚇人了。
尤其聽鄉親們說這病很像麻風那種傳染的絕癥,他們就更害怕了,連夜把孩子扔去了“女兒墳”。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我的孩子就被抱了回來,洗干凈換了襁褓以后,又是白白凈凈的小公主一枚。
為了酬謝同病房的產婦,我答應她可以幫她和她老公離婚,并資助她的女兒上到畢業,不論什麼學歷。
聽到我的承諾,她麻木的眼中泛起了光彩:“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可我希望妮兒這輩子,能像個人樣兒。”
看著失而復得的女兒,我又哭又笑的抱著她親個沒夠。
沒有了女兒的羈絆,林偉航,我和你們一家的帳該算一算了。
9.
得到我在醫院失蹤的消息的時候,林偉航的內心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