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中獎三千萬后
我兩個月前把醫院確診的癌癥中期的病單拿到家人男友和閨蜜面前,想看看他們的反應和態度。 但人心就是禁不起推敲,他們讓我清晰的認識到,我這二十幾年來的人生如此失敗。 既然如此,我真的很想看看他們知道我并沒有得癌癥,反而是買彩票中獎三千萬后的精彩表情。
一季白微
我兩個月前把醫院確診的癌癥中期的病單拿到家人男友和閨蜜面前,想看看他們的反應和態度。
但人心就是禁不起推敲,他們讓我清晰的認識到,我這二十幾年來的人生如此失敗。
既然如此,我真的很想看看他們知道我并沒有得癌癥,反而是買彩票中獎三千萬后的精彩表情。
1.
“畢璐,你瘋了吧,你自己得了要死的癌癥還想拉著我們不成嗎?”我看著眼前這個親生弟弟此時暴跳如雷。
一張與我有五六分相似的臉上不再是以往的親熱與討好,如今滿是冷漠與嫌棄,讓那張原本還算帥氣的臉都丑陋了幾分。
語氣中還帶著些許傲慢和幸災樂禍,連聲姐也不愿意叫我,對我大呼小叫還直呼其名。
“可我病了,我想接受治療,醫生說了我身上的癌細胞并未發生遠處淋巴結轉移,現在接受治療的話是有很大可能性……”
我像是沒有聽出畢子軒語氣里的不情愿,依舊在向著他們解釋,語氣帶著顫抖和祈求。
客廳里像是在上演一場三堂會審的戲,我的父母和弟弟一個個審判著得了癌癥的我。
這場審判避開了血緣親情,實質上只有得失與算計。
他們坐在沙發上理智的分析我的病情,仿佛他們的話比醫生說的更具有醫學準確性。
“璐璐呀,這癌癥就和絕癥差不多了,現在醫學也沒發達到那個地步,你想想那化療多苦,況且這手術也沒有說百分百會成功,醫生那說了有很大幾率成功也只是醫院要賺錢,聽媽的,咱不能當真呀。”
媽媽一副為了我好的表情看著我,像是之前叮囑有胃病的我要記得按時吃飯那樣語重心長。
我看著媽媽期待的眼神看向我,知道她想讓我點頭答應下來不去治療。可我點頭答應不就是讓我等待死亡嗎?
我斂下眼眸,錯開她殷殷期盼的目光。
“媽,我今年才二十五歲,我不想就這樣死了。我想好了,您先把我之前交給你們的五十多萬,用來給弟弟首付買房的錢還給我,我想用這筆錢接受治療。”
我的話利落直接,卻像驚雷一樣炸響在這個四方的空間內,一片寂靜之后還是畢子軒率先跳出來。
“爸媽,你看吧,我就說她一定在打這筆錢的主意,你們今天好好看看你們生養到大的好女兒,算盤都打到親弟弟結婚買房的錢上了。”
畢子軒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手指指著我,森*晚*整*理嗓門大的隔壁都能聽到的地步。
我知道他這樣氣勢洶洶的樣子其實是在掩飾著他的色厲內荏,因為這筆錢是我掙來的,他一分錢也沒掙。
我家是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從小畢子軒就被父母寵著長大,盡管家里并不富裕,父母也還是給了他能提供的最好的資源和環境,甚至有時為了他,連我的那份正常的用度都分給他。
印象里我在家沒有過過一次生日,沒有生日禮物和蛋糕,更沒有生日祝福。
原因是我家沒有給家里小孩過生日的習慣嗎?并不是,畢子軒每一年的生日都會過,每一年都有生日蛋糕和祝福,還會有他想要的生日禮物。
其實也沒什麼,當我拿著高考后暑假打工賺來的錢交了學費還有些盈余的生活費后,內心是滿足喜悅的。
這仿佛是自己“長大”的一個標簽。那是年輕的時候才會盼望的長大。
我還給畢子軒買了他喜歡的球鞋,給媽媽買了一支口紅,給爸爸買了他愛喝的茶葉。爸媽一個勁的夸我懂事,弟弟也撒嬌道謝。
我在那些日子得到了連備戰高考也沒有的關注度。
我想我的童年因為父母的關注不夠,應該是有些缺愛的,所以那個時候得到的關注讓我眩暈了好久。
我像是為了延續這份關注,在大學勤工儉學,由于大學又是個挺有知名度的學校,我也能接到不少家教的工作。
就這樣我上了大學后,沒有向家里再要過一分錢,賺的錢還會貼補家用,甚至為了做父母口中懂事的孩子,我答應母親把畢業工作后的錢也定期打到卡里交給她保管,用來給弟弟首付賣房。
再加上我作為姐姐,的確是真心疼愛畢子軒的,我還是理智清醒的讓自己走上了“扶弟魔”的道路。
回想過往,再看看如今的場景,失望嗎?我在心底問自己。
我不禁想著果然懂事的孩子沒糖吃,這懂事的孩子以后誰愛做誰做去吧,我是再也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