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的,你是個良善的女子。”
“哈哈哈哈……”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譚熠竟然說我是個良善的女子。
擦去眼角笑出的淚花,我道:“譚熠,新婚當晚,你說我蛇蝎心腸,是個毒婦,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我,讓我老實本分,現在卻說我是個良善的女子。”
譚熠的臉色變了又變。
我搖著頭嘲諷他:“為了環娘,你竟然睜眼說瞎話起來,鎮北侯世子竟是這樣的人。”
譚熠不堪忍受我的嘲諷,逃似地離開。
4.
我來到小佛堂,對著佛像虔誠地跪拜。
常念拿來特制的簽筒,我閉上眼睛搖動著,直到里面掉出一支簽來。
簽上只有兩個字:殺之。
第二天,我便被侯夫人叫去。
我到的時候,侯夫人正在喝茶,令我意外的是,環娘正坐在她旁邊,那里往日是我坐的地方。
環娘見到我想要起身,卻被侯夫人拉住手。
我了然地坐到一邊。
房間里無人說話,我便靜靜地撥動佛珠。
許是見這樣嚇不到我,侯夫人主動和我搭話。
她拿出侯府女主人的架子:“今日環娘來向我請安,主動對我行禮,晉陽,你雖是公主,但也是我的兒媳,有些規矩該學學了。”
當著環娘的面要我行禮,分明是在打壓我,好讓我為環娘做平妻讓路。
我冷漠的看著她:“夫人,我朝律法,先君臣后父子,若是論身份,本宮為君,夫人為臣,就算要行禮,也是夫人對本宮行國禮,之后本宮才會向夫人行家禮。”
侯夫人臉上掛不住,“公主難不成沒聽過出嫁從夫這件事嗎?在譚家就要以譚家的規矩為重。”
我沉下臉:“譚家也是大周的譚家,天子腳下,難不成侯夫人覺得譚家人只用守譚家的規矩而不用守大周的國法?”
“既如此,我便要去問問侯爺,這是他鎮北侯的意思還是夫人的意思。”
“在大周自然要守大周的規矩。”
鎮北侯從外頭進來。
“在大周,所有人都是大周的子民,事事都要以國法為先。”
我贊賞地點點頭:“不愧是鎮北侯。”
繞過他,我來到環娘面前。
侯夫人想要阻止我前進,卻被我的一個眼神嚇退。
我將手覆在環娘鼓起的肚子上:“都這麼大了,可得好好養著,萬一出點什麼事就不好了,世子可是很看重這樣孩子的,為了這個孩子,他昨夜闖進我的房間為你求平妻之位。”
鎮北侯臉色凝重,侯夫人還在求情。
“公主,您金尊玉貴,就行行好讓環娘進門吧,侯府不能無后啊,您身為人婦,理當大度。”
我抬眼看她,“鎮北侯府中只有夫人一人伺候侯爺,侯爺也只有世子一個孩子,夫人如此大度,不如多為侯爺多納幾位妾室,也好讓世子多些兄弟姐妹做伴。”
“公主你……”
不再理會她,我看向鎮北侯。
“宮中有位姓楊的姑姑,聽說是侯爺的老相識,本宮在宮中的時候,母后就有意將楊姑姑賜予侯爺,不過楊姑姑在宮中多年,伺候母后有功,母后想著側室太委屈她,但又顧念侯夫人的面子,此事便擱置了下來,不知侯爺如何作想?”
鎮北侯陷入曾經的回憶:“本侯與她錯過許多年,若是能重來,本侯絕不會重蹈覆轍。”
我特意看了一眼侯夫人的臉色,難看得很。
她本意是想為兒子多求一位,沒想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既然侯爺都這麼說了,這名分……”
“全憑皇后做主。”
我輕笑著:“那本宮就讓人進宮通知母后,絕不會讓侯爺失望。”
鎮北侯抬手止住我的話:“此事還是本侯親自去求皇上和皇后才能顯出誠意。”
侯夫人臉色慘白,我來到她的身邊。
“夫人,您即將多一位姐妹和孫兒了,真是雙喜臨門,接下來的喜事還要您親自操辦才好。”
5.
事情很快傳開,譚熠再一次進入我的院子,常念正在桌邊磨墨。
“娘為人和善,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和善?”我挑眉看他,“你娘當初不過是楊家養女,大婚之日迷暈楊家真正的女兒,頂替人家和侯爺成親,當夜給侯爺下藥,這才靠著你站穩腳跟,可憐楊家女兒被送入宮,只能與青梅竹馬錯過。”
“恩將仇報這種事可不是什麼人都做得出來的。”
譚熠別過臉去,不敢與我對視。
侯夫人的過去他是知道的,他不是當事人,自然不知道楊姑姑的苦楚。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你又為何要提及?我相信娘也知道錯了,你這樣堂而皇之的給爹身邊塞人,想過娘是什麼感受?京城中多少人在看娘的笑話。”
我提筆在紙上抄寫佛經。
“是她先要給你身邊塞人,讓我成為笑話,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事情是因你而起,你是最沒資格指責我的人。”
常思端了碗燕窩進來,看到譚熠,臉頓時拉了下來。
“世子,現在是公主抄佛經的時間,您若是無事就先離開吧,剛剛奴婢來的路上,經過書房,可是聽到侯爺和夫人在吵架呢。”
怕出事,譚熠急匆匆地離開。
常思將燕窩放在我面前。
“你現在是能了,都敢嘲諷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