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紅潤健康的面色,父親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
「爸!為什麼會這樣,我一出院就聽說……」我低著頭假裝啜泣,不敢讓他看到我此刻眼中的得意。
「都是沈奉那小子,我當初就應該斬草除根的!」他咬牙,拳頭狠狠砸向桌子。
「為了給老沈和凌湘報仇,他竟敢這麼害我!」
「湘湘?」我瞪大眼睛問道,「爸!湘湘怎麼了,你把她怎麼了?」
「還有,我一直想問你,明明我是熊貓血,幾乎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配型的,你是怎麼……」
「沈奉曾跟我說,湘湘也是熊貓血,難道你……?」我捂住嘴,滿臉驚恐的盯著他。
「那個賤人想要殺我!」父親一臉陰沉。
「她還森*晚*整*理綁架了你!差一點就把你害死了!」
我渾身顫抖,「所以……你就殺了她,把她的心臟換給了我?」
「沒有!是她咎由自取!當時我冒雨開車去找你,結果卻發現剎車失靈了!當時你媽也在車上。」
「肯定是凌湘這個賤人搞的鬼!」
「本以為要出事了,誰知道她突然出現在路中央,我躲閃不及,又無法剎車,心一橫便直接撞上去了。」
「說也奇怪,撞到她以后,車就慢慢停下來了。」
「我下車查看,她死死的抓住我的衣袖,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覺得那個賤人滿臉溫柔的看著我……」
「你媽急瘋了,哭著喊著讓我把她送去醫院。」
「這怎麼可能呢?我正巴不得她死,敢在我的車上搗鬼,還敢綁架我的寶貝女兒,該死!」
我冷眼看著他咬牙切齒的表情,沒有說話。
「把你送到醫院后,我打開后備箱,發現她還有一口氣。
」
「醫生問我要不要搶救,我大手一揮,讓他別管這些,趕緊安排移植手術。」
我閉上了眼,「原來如此。」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一一?」父親小心追問著,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只要我女兒能健康幸福的活著,爸爸就是下地獄,也值了!」
「嗯……」我點頭。
「謝謝爸爸。」
「你女兒的心臟,我用著挺好。」
19
「你說什麼?」父親不解的望著我。
「先別急,看看這個。」
我掏出手機,點開最上面的一條新聞。
「凌氏集團董事長夫人墜樓身亡。」
「怎麼……這不可能!!!!」
他乍然變色,捂住臉發出痛苦的咆哮。
「怎麼會這樣!!!!」
「我告訴她,你殺了她心心念念尋找多年的姐姐。」
「再加上喪女之痛,可不就這樣了嗎。」
我輕笑出聲,眉目間難掩得意。
「我沒有!一一,我沒有啊!」他呆呆的重復,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
「哎呀,怎麼,自己做過的事,忘得一干二凈了?」
我打趣道,接著用誠摯無比的語氣對他說:
「你也許忘了,但十三年來,我日日夜夜都不曾忘記。」
「十三年前那個被你取腎的孕婦,就是你妻子的姐姐,我的媽媽。」
我猛地伸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玻璃上,身后的獄警連忙將我拉開。
「她是怎麼死的?她到底是怎麼死的!」我掙扎著,歇斯底里的喊道。
「我......我不知道她有孕在身。」
父親神情萎靡,喃喃的說。
「為了救我妻子,我翻遍了 x 省的器官捐獻登記記錄,可都找不到匹配的腎源!」
「我只能假借員工體檢的名義,讓凌氏旗下的所有員工和家屬來醫院做配型。」
「我實在是沒辦法啊!」
「結果竟然真的讓我遇上了。」
「一個民工的老婆,竟然和我妻子完全匹配!」
「我大喜過望,立刻買通了醫生,騙那個工人說,他老婆得了胃癌。」
「那工森*晚*整*理人立刻就癱倒在地上了,看得出來,他們感情很深。」
「我又安慰他說,公司可以出錢給他老婆做手術。」
「那傻瓜,哭著抱著我的腿,連連叩頭。」
「再后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女人在手術臺上突然就死了!」
「只是取了一顆腎,就算她有孕在身,也不應該就死了啊。」
「可能是命不好吧。」
說完,父親突然發出一陣怪笑。
「原來你不是一一啊。」
「害我鋃鐺入獄,害我妻子身亡,就是為了給你真正的母親報仇?」
他站起身來,在暗黃色燈光的映襯下,整個人顯得無比猙獰。
「還有沈奉,他父親為我替罪而死,母親也隨之上吊自盡。」
「他也是來復仇的吧!」
「不過你們以為,這次就能置我于死地了?」
「凌湘的死只是場交通事故,沈奉翻出來的那些罪證,更是陳年舊事死無對證。」
父親陰惻惻的咧開嘴笑了,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久久回蕩。
「以我的人脈,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出來,到時候你們誰也別想跑!」
「全都給我的妻子陪葬去吧!!!!」
我嘆了口氣。
「你不可能出的來了。」
「因為你深陷的不是監牢,而是地獄。」
20
我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狠狠地拍在玻璃上。
「你就沒有好奇過,為什麼我和凌湘長得這麼像嗎?」
「你就沒有好奇過,為什麼原本要殺你的凌湘,又突然舍命去救你嗎?」
我指了指鑒定報告:「答案就在這里。」
「因為她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那個阻礙剎車的裝置,在遭遇碰撞后就會失效。
」
「她被我逼著跳下二樓,拖著摔斷的腿趕去救你。」
「最后甘愿被你撞死,以她一命換你一命。」
我笑意漸濃,「可你,剛才是怎麼說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