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怎麼沒來?不知道我病了嗎?”
我將柜子里的補品拿出來給他看:“來過了,這就是她拿過來的,你睡著了。”
爸爸冷哼一聲:“我睡著了,她就不能等一等嗎?”
我低下頭,沒有接話,繼續幫他擦手。
“你知不知道,沈菀在外面……”他突然停下來。
原來爸爸也知道沈菀和顧陽的事啊。
爸爸嘆了口氣:“傻孩子。”
我心里有異樣的感覺,有些震驚。
傻孩子和笨蛋,原來差這麼多啊。
“你知道沈菀每年賺多少錢嗎?”
我搖搖頭。
“那她在你名下放了多少資產?”
我再次搖搖頭。
他又嘆了口氣,眼神里是對我的擔憂。
或許是因為沈菀來看過醫院的緣故,顧陽不久后也來了。
8.
他還是那麼高傲,但是卻有些不安。
“你爸爸不行了。”
我看了眼病房,將他拉到了院外。
“你來找我,沈菀知道嗎?”
他輕輕一笑,很坦誠的告訴我:“她當然不知道,她最近很苦惱,因為你爸爸生病,她已經擬好的離婚協議只能擱置在辦公室了。”
他微微靠近我:“我沒想到沈菀對你真的這麼無情,離婚協議里你除了女兒幾乎什麼都沒有。”
我不相信他說的話,即便沈菀對我真的無情,但她絕對不是一個吝嗇的人。
他見我不相信,又說:“我真的很同情你,你知道自己在林老爺子心里有多麼不值一提嗎?”
他拿出一張紙,是一份贈與合同。
一個月前,爸爸贈與了堂哥三千萬。
“是你聘禮的三倍唉。”
我極力的忍著眼淚,他真的很了解我。
他知道我最在意什麼,知道怎樣讓我痛苦。
他說完像哆啦A夢一樣,又從包里掏出手機,找到幾張照片讓我看。
“你爸爸住院,她只來過一次,她知道這段時間她在干什麼嗎?”
照片上沈菀在一個逼仄的廚房里,挽起袖子切菜的畫面。
她嘴角噙著笑,無需語言,我就可以感受到她那一刻的幸福。
這樣的照片不止一張。
我忍不住伸手撫摸照片上她森*晚*整*理的嘴角。
她這樣真好看啊!
我的心頭宛如被無數根銳利的針刺過,痛的我無法呼吸。
“你現在明白了嗎?她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
“或許你覺得女兒是你的籌碼,但是我要告訴你,這個籌碼很快就不存在了。”
“你們有女兒后,你身體就垮了。”
他鄙夷地看了眼我的身體:“但是我和她可以生很多。”
他收起手機,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離開了。
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讓我知道這些,我爸爸還在住院啊。
我看了眼住院樓。
我不能任由他們傷害我和女兒!
9.
沈菀自那天后,真的沒有再來過了。
我倒是希望她不要來,這樣就會讓爸爸更疼我一些。
我日以繼夜的照顧了爸爸半個月,他的身子實在是撐不住了。
這半個月,弟弟只來過一次,問爸爸的遺囑怎麼樣了。
爸爸說會讓他滿意的。
弟弟果然滿意的走了,但是我知道爸爸在說謊。
“銘澤啊。”
只這三個字,他就像是耗費了全部的力氣一樣。
我附在他耳邊,聽到他說:“叫劉律師過來。”
8.
爸爸是在中秋節前一天走的。
葬禮還沒有辦,弟弟就在翻箱倒柜的找遺書。
他憤怒地看著我:“是不是你藏起來了?”
我搖搖頭。
他哼了一聲:“就知道你沒這個本事。
”
葬禮那天,沈菀來了。
我很感謝她,如果她不來,媒體不知道又要怎麼報道。
那樣女兒也會看到我們感情不和的消息,對孩子不好。
“我這幾天太忙了,對不起。”
沈菀握住我的手,在我家親戚面前裝作很關心我的樣子。
我也極大度的說:“沒事兒,你忙,我理解的。”
她看著我的眼睛,愣神。
葬禮結束,律師開始宣讀遺囑。
沈菀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像是要給我力量。
遺囑上寫,公司的股份我和弟弟平分,資產平分。
但是家里的不動產,珠寶還有在沈氏集團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歸我繼承。
忙活了大半個月,總算是有點收獲的。
我想起爸爸臨走時拉著我的手說:“照顧好自己,別,別傻乎乎的,讓,人家,人家給騙了。”
我點頭答應他:“好。”
我覺得我能做到,可是爸爸閉眼前一刻,他的眼里還是寫滿了擔憂。
沈菀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弟弟沖過來要找我算賬,她還在吃驚呢。
她將我拉在身后:“你干什麼?”
劉律師趕緊走過來:“你爸爸遺囑的最后一條,如果你對林銘澤不好,他隨時可以拿走你繼承的財產。”
我和沈菀回家時被劉律師攔住:“老爺子的意思是您和大少爺需要簽署一份協議。”
沈菀皺眉:“什麼協議?”
劉律師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這份協議簽署之后,遺產只算作我的私人財產,不計入夫妻共同財產。
沈菀有些生氣:“什麼意思?”
劉律師壓低了聲音:“您在外面的事兒,老爺子也有所耳聞,為人父母也就這點森*晚*整*理兒心愿,希望孩子能過得好。
”
或許是因為心虛吧,沈菀還是簽了。
爸爸果然是聰明人,他什麼都想到了,真厲害啊。
9.
這麼多天沒見到女兒,我真的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