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著我沒有說話，但是眼睛里寫著“你可真貪心。”

“我以為你是被我打動了，我以為是你因為愛我，才會……才會嫁給我。”

沈菀沒有說話。

“你們都覺得我笨，所以都想甩開我，你是不是一直在后悔？”

“離婚吧！”我輕聲說道。

她輕聲說了句：“別說傻話。”

隨后起身，將我拉回了房里。

沈菀幫我蓋上被子，就離開了。

我留戀的看著她的背影，我知道今天過后。

我不再是我，她也不再是她了。

5.

那天后，我很少再和沈菀爭吵。

結婚七年，我因為大大小小的事和她吵過無數次。

核心內容只有一個，我覺得她不愛我。

現在確定了，反而坦然了。

我不敢再去沈菀的公司，害怕碰到顧陽，更害怕看到她和顧陽相處的樣子。

“他們”一定和“我們”有很大不同吧。

可是有的人，卻非要讓我直面這些。

送完馨馨后，我走進臥室就看到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我的床頭。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忙叫來趙姨問她怎麼回事。

她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我以為是您的，就拿到房間了。”

我有些生氣：“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怎麼能就這樣拿進來呢？”

她不滿的看著我：“這都什麼年代了，您又不是皇上，還怕有人刺殺不成？”

我還森*晚*整*理沒說話，她就撂下一句要忙，轉身離開了。

我本來就嘴笨，被她一氣更說不出話了。

信封放在床頭十分扎眼，我想了下還是打開，是一沓照片。照片上是沈菀和顧陽，這是一個我沒有見過的沈菀。

她會微笑著和顧陽說話，會抬手幫顧陽擦干凈嘴角，會在顧陽生日的時候陪他搞怪的表情……

我不敢再看下去。

我只覺得自己全身都跌進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周圍沒有一絲絲溫度。

原來我對她真的這麼可有可無。

她高調的買了袖扣，周圍的人都知道。

她自然也明白會有人告訴我這件事，可她不在乎。

不在乎我是不是會傷心，只要我不離婚就好。

因為她知道我不會離婚，因為在她心里我是一個沒人要的蠢貨。

連親生父親都嫌棄的人，還能去哪兒呢？

她帶著顧陽到處游玩，她不怕我也從未想過顧及我。

我的痛苦對她而言，算什麼呢？連一場電影都比不上吧。

我真是一個既得不到妻子的愛，也得不到妻子尊敬的失敗的男人啊。

我心里不由得嘲諷自己。

但時，我知道生活還得繼續，而我也不想一直認輸。

我將照片取出來一部分裝進包里，準備扔掉。

剩下的則放在我經常放藥的床頭柜里，這個床頭柜不會有人來動。

“先生。”

門外是趙姨的聲音，我急忙站起身。

“怎麼了？”

“林家的電話。”

我走出去，是弟弟打來的。

他一句問候也沒有，開門見山地說：“爸病了，你回來伺候吧。”

6.

我到醫院時，爸爸已經從急救室里出來了。

病房里沒有其他的人，弟弟不在，連個護工也沒有。

我看著病床上的老人，竟然還是有點害怕。

但是若說其他感情，好像沒有太多。

醫生說，爸爸最多也就支撐一個月了。

一直到天亮，爸爸也沒有醒來。

公司的律師先來了，拿著一沓文件。

我告訴他爸爸還沒有醒。

律師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他看到病房里只有我一個人在伺候，面露不悅。

在我關門出去的時候，他嘀咕了一句：“大兒子最孝順，結果只分到十分之一的財產，真是個老糊涂。”

他明明知道我會聽見的。

我恍然大悟，這是說給我聽的？

可是我又能做什麼呢?

我只是個天生愚笨的兒子，而已。

下午的時候，爸爸醒了。

他看到我沒有太多情緒，反而張望著尋找什麼。

病房里只有我和律師兩個人，一目了然，可他還是不死心。

我的心有些酸痛，我知道他在找他小兒子。

“爸爸，先喝點粥，醫生說可以喝粥了。”

他像之前一樣，聽到我說話的時候，板著臉。

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罵我笨，罵我不中用了。

不過，他沒有在律師的遺囑上簽字。

我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他。

是不是此刻，我有了和弟弟競爭的機會？

晚上我打電話回家，竟然是沈菀接的。

“銘澤？你在哪兒？”

她森*晚*整*理開口就問，語氣有些著急。

“我爸生病住院了，我在照顧。”我安慰了她一句：“麻煩把電話給趙姨。”

意外的，我很冷靜，沒有慌亂。

換做之前，我一定會驚慌失措的讓她來幫我。

好樣的，林銘澤。

“爸怎麼了？嚴重嗎？”

“不能動了，所以我要照顧他，你把電話給趙姨，我需要一些換洗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沒想到之后，幫我送日常用品的人是沈菀。

7.

“你怎麼來了？”

她被我問的愣了一下：“爸生病了，我當然要來看望啊。”

“哦，也是。”

我點點頭，接過她手里的東西。

沈菀剛坐下電話就響了，她抬頭看我一眼。

我假裝沒有看到。

她邊往外走邊接電話，對方是個男人，應該是顧陽吧。

沈菀沒等到爸爸醒來，就離開了。

“銘澤？”

“啊？”爸爸醒的時候，我在幫他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