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已經死過一次,這次我想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簡單收拾行李,一個人買了火車票,來到省會城市。
用自己做手工活攢下來的錢,我和一個女生合租了兩室一廳。
她叫何莎莎,大學畢業后就留在這里工作,因為工作跳槽,她也跟著搬家。
吃飯時,她問我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我夾菜的手一停頓。
其實,當年高考成績出來后,我是有機會上大學的。
那時,我一拿到錄取通知書,就喜悅地跟林夏分享這個好消息。
誰知她臉色一變,一把搶過我的錄取通知書撕成兩半。
「你去上大學,你開心了,可是我呢?」她怒吼道,「以后誰來做飯給我吃,誰幫我洗衣服?」
當時林夏上初一,按理來說已經有基本的自理能力。
而且我報的學校就在鄰市,周末沒課的時候,我還可以回來照顧她。
「那其他時間呢?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就不能等我長大后再去上大學嗎?」
我愣住了。
我從沒想過,林夏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
在我分神的片刻,她將地上的通知書扔進火炕燒為灰燼。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讀了十二年的成果被她摧毀,我第一次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
她抬頭瞪我:「你收養了我,就應該負責到底,你敢去上大學,那我也不讀了,我天天去你學校鬧。」
我憤怒地去陽臺拿出衣架,狠狠地往她身上抽打,一直打到她沒力哭喊了,我才停下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沒有錄取通知書,我人去了也沒用。
因為沒有本科學歷,我面試的十幾家公司里,沒有一家肯要我。
兩個多月下來,我覺得我的前程一片灰暗。
在卡里的錢即將用完的那天,我郁郁寡歡地嚼著線面,在心里盤算著收拾東西回去。
沒想到,在我啟程的前一天晚上,何莎莎興奮地告訴我一個好消息。
她說,她所在的銷售部門有一個柜姐辭職,如果我愿意去的話,她可以幫我跟主管打聲招呼,讓我走后門。
5
就這樣,我和何莎莎成為了同事。
這天下午,我正在為客人佩戴玉鐲,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我的前男友許澤。
他摟著林夏的腰,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寵溺地喂她吃甜筒。
我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里并不感到意外。
上一世,我和許澤戀愛五年。
卻在結婚前夕,看到他手機相冊里,全都是林夏的私密照片。
我腦袋轟地一聲炸開。
許澤是我們的鄰居,我和林夏之間發生的那些事,他不是不知道。
可是他卻背著我,連續兩年出軌林夏。
我翻了翻他們的聊天記錄。
最后一句話是兩個小時前林夏發來的:
【許澤,我的內衣落在你車里了,你可要藏好了,明天千萬不要被小姨發現哦。】
一股反胃感翻涌而來。
我拿起鑰匙去樓下,果然在車后座底下發現一件蕾絲內衣。
情緒酸脹的我,并沒有注意到綠燈已經轉紅。
恍惚間,我看到一輛汽車朝我駛來,我因此全身癱瘓。
所以,在重生歸來的第二天,我就跟許澤提了分手。
但我沒想到,他們這一世,竟然這麼快就勾搭在一起。
許澤在看到我時,臉上瞬間出現厭惡的神態:
「李渝,你能不能別那麼幼稚?就因為夏夏考不上一本,你就將她趕出去,你的心腸怎麼這麼惡毒?」
「要不是我下樓倒垃圾的時候看到她坐在那里,把她帶回家,她一個女孩子指不定就讓人拐走了,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林夏從他身后探出一個腦袋:「許澤,你別怪小姨了,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忍受的。」
我冷冷地笑了。
我早就知道,林夏一直在背后說我壞話。
只是上輩子的我高估了許澤對我的情意,以至于在婚禮前夕,我才知道,許澤的心,早在她第一次說我壞話的時候,就偏向她了。
許澤呸了一聲:「夏夏你別怕,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我幫你教訓她,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她?」
林夏一邊親昵地摸他的胸口安撫他,一邊仰著下巴得意地看我。
我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沉默著將玉鐲從顧客手上取下來。
她見我不理會他們,臉色瞬間陰沉,抬手就將我捧著的玉鐲扇飛。
玉鐲「哐當」一聲摔碎時。
我抬眼看他們,笑了:「這個手鐲,三十多萬哦。」
6
「多少?你想錢想瘋了!」林夏驚呼出聲。
我拿出定價單,冷靜地說:「這是冰種翡翠,本來就值這個價。」
許澤皺著眉頭:「李渝,夏夏還在上學,哪有經濟能力啊?你作為長輩不應該幫她還錢嗎?」
我呵呵一笑:「我又不是她親媽,憑什麼替她還錢?」
他瞪了我一眼,慌忙去安撫林夏,讓她把她父母留給她那二十萬拿出來急用。
「不行,這些錢我得留著上大學,」她淚眼汪汪地說,「許澤你幫幫我,我不想被抓去坐牢。
」
許澤猶豫了一會:「我手頭上還有點錢,但那些錢……是我的老婆本。」
她搶過話:「那太好了,我是你女朋友,以后肯定是你老婆,你就當作是提前給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