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錯,我是和他在一起了,可我不愿意出國是因為你們,你們表面說是為我好,其實還不是為了她。」
我指了指一旁不吭聲的江唯一。
「因為她被國外大學錄取,你們不放心,才會眼巴巴地跟著去。」
江母惱羞成怒,「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其實這些話憋在我心里已經很久了,今天我不妨全都說出來。」
「明明我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可你們寧愿失去我也要留下江唯一,你們永遠都在偏向她,你們自以為可以平衡好我和她的關系,但你們的心已經偏到沒邊了。」
眼淚不知何時滴落下來,我用袖子擦了擦臉,接著說:「你們不是想要我出國嗎?可以,但必須要送江唯一回到我養父母身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在故意刁難。
「怎麼,舍不得,那你們就別來干涉我的人生。」
我話音剛落,江父就揚起手朝我臉上打來。
「啪」的一聲響徹客廳,我的右臉傳來一陣刺痛。
「江溪,我看都是大家平日里太慣著你,才讓你說話這般口無遮攔。」
因為這些話,我在他們心里,還是成了任性自私的人。
這一刻,我只想逃離,而我也這麼干了。
夜晚星空璀璨,涼風習習,我坐在小店門口等陳禮。
「媽媽,我想吃奶酪棒。」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正在跟她的媽媽討價還價。
那個年輕的媽媽蹲下來,溫柔地摸著她的小肚子,「不行,你晚上吃得太多了,這里都已經鼓起來了。」
媽媽拒絕后,一旁的爸爸偷偷給了她一個,一家三口手牽手地離開。
其實我渴求的不過就這麼簡單而已。
陳禮來得很快,他一看到我的臉,就冷聲詢問:「誰干的?」
這一刻,我終于忍不住,哭著說:「陳禮,我沒有家了。」
他沒有追根究底,只是把我抱在懷里,溫柔的說:「你還有我,在陳禮心里,江溪永遠都是第一順位。」
他這麼一說,我哭得更厲害了。
「江溪,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去買冰袋來幫你消腫。」
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失態,我連忙放開他。
隨后陳禮把我帶回了家,他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笑著說:「睡一覺就好了。」
第二天,陳禮幫我在附近租了一間房子,我開始獨自一人生活。
又過了幾天,我趁沒人的時候,回了一趟江家。
我收拾好當初帶來的行李,留下一封信,離開了江家。
因為沒有錢,我開始去做兼職,陳禮心疼我,不想讓我這麼累。
「陳禮,我不想做溫室里的花朵,時時都要你的保護。」他啞口無言。
就在我忙得不可開交時,江母來餐廳找我。
「小溪,你跟媽媽回家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不想出國,我們不會勉強你了,我只希望你能搬回家住。」
幾天不見,她憔悴了好多。
江母一直在勸我回家,可我真的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我撇過頭,殘忍地說:「媽,你回去吧!我已經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子,很安全,你放心。」
江母搖搖頭,「小溪,你說媽媽偏心,媽媽現在已經開始改了。」
我嘆了口氣,扶著她坐下,心平氣和地說:「您可能沒意識到,您和江唯一相處時的那種親昵感,是我不曾體會過的,您對我小心翼翼,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愧疚。
」
「您覺得自己不偏心,可在我的視角里,她真的比我重要,媽,你對我很好,只是我們的母女情緣終究還是淺了。」雖然這些話很傷人,但我別無選擇。
她終于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抓住我的手,哭著說:「小溪,我們出國是為了讓你離那個陳禮遠一點,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媽媽以后都不會反對了。」
「小溪,是媽媽錯了,媽媽以后只守著你一人,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看著她那滿是希翼的眼神,我歉疚地笑了笑,沒出聲。
眼看請假時間就要到了,我把江母送上出租車,又開始工作。
本以為我和他們再無交集,可幾天后,江唯一又跑來找我。
「小溪,你回家好不好,媽媽她這幾天一直在哭,實在憔悴得厲害。」江唯一拉著我的手,非要讓我回去。
我掰開她的手,認真地說:「江唯一,我們談談吧!」
公園里,我和她坐在石椅上,第一次敞開心扉。
江唯一問我:「小溪,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畢竟是我把屬于你的一切都搶走了。」
我看向遠處,認真地思考了她的問題。
過了很久,我才說:「真的很討厭,你很好,可我實在沒辦法和你相處。」
我看向她,「雖然你無辜,可你確確實實搶走了我的身份、我的家人,我和你注定做不了朋友。」
她低下頭,再不見以往天真爛漫的模樣,「你不接受我,難道連爸媽他們也不要了?」
「你知道嗎?媽媽這幾天一直鬧著要找你,她誰也不見,連我都被拒之門外。」
我無奈地搖搖頭,「血緣關系無法改變,可親人之間也是講究緣分的,我和他們的緣分太淺,已經沒辦法在一起生活。
」
我言盡于此,江唯一沒有再勸。
說開后,我笑著對她說:「出國后,記得多陪陪媽媽,好好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