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晚,我和陳禮許下關于未來的約定。
學校放假后,養父母那邊突然打來電話,只說想我了。
我知道,他們想見江唯一。
「媽,我想回縣城一趟。」飯桌上,我突然出聲。
「也好,他們應該想你了。」江母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瞥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江唯一,建議道:「要不讓唯一也去看看他們?」
江母手上的勺子掉落在地上,餐廳里無人搭腔。
第二天,江唯一還是同我踏上了回縣城的大巴。
我的養父母一看到她,就不禁老淚縱橫。
因為沒有經濟實力,他們只能眼睜睜地讓親生女兒叫別人爸媽。
「姐,我好想你。」十歲的林俊哭著抱住我。
因為養父母工作太忙,林俊可以說是我一手帶大的。
我當初離開時,他扒著我的胳膊不放,唯恐我不要他。
因為不適應環境,江唯一以參加舞蹈比賽為由,只住兩天就走了。
我知道,在江唯一心里,她在乎的只有江家人,養父母于她而言只是陌生人。
江唯一離開后,養母摸著她的照片默默流淚,我只能安慰她。「媽,你別難過,你還有小俊和我。」
「小溪,你為什麼要這麼懂事?唯一被養得這麼優秀,可你竟被我們活生生耽誤了,我們根本就不值得你叫一聲爸媽。」養母把我抱在懷里,哭得更加厲害了。
其實我也怨過,但一切都已發生,我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臨近過年那幾天,我提著大包小包回了江家。
我一進家門,就看到他們圍在江唯一身邊,慶祝她收到了芭蕾舞協會的邀約。
他們之間的氛圍太好,我放下東西轉身出了門。
肯德基店里,我拿出特產給陳禮。
「這是我特地給你買的,我最愛吃的就是這個口味。」
「謝謝,我很喜歡。」他埋頭苦學,但還是不忘回應我。
做完試卷后,他抬頭認真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臉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在那里玩得開心嗎?」
我拿起桌上的試卷看,邊看便回他,「開心啊!只是他們對我客氣好多,我有點不習慣。」
「我這人有些敏感,我總覺得他們離我越來越遠了。」
「江溪,你很好,你一定會幸福的。」
看著繼續奮戰的陳禮,我不由得笑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孩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大年三十,我偷偷出門去找陳禮。
我和他在廣場看了好久的煙花,這一刻起,兩個相互依偎的男孩和女孩終于不再孤單。
開學后,陳禮進入繁忙的復習階段,而江航因為追求校外的一個女生,成績一落千丈。
他被江父爆打了一頓,才有所收斂。
但我無意中看到他跟那個打扮妖嬈的女孩去酒吧后,我知道,江航已經陷進去了。
江航多日晚歸,我不巧撞到后,礙于情面,只得給他提個醒。
「江航,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高考。」
一身酒氣的江航癱倒在沙發上,一臉不在意地說:「你別管我,只要你別去告狀就好。」
我撇撇嘴,轉身回了房間。
他既然不領情,我何必要討人嫌。
學校里傳遍了江航的事,有的說他為博美人一笑,重金包下酒吧,還有的說他搶了別人的女朋友。
流言四起,江航這個天之驕子徹底被拉下神壇。
放學后,我和陳禮一起去圖書館復習。
路過一個偏僻的巷子時,三個小混混正在欺凌江航。
一個男人踩著他的手,狠厲的說:「就你這慫樣,也好意思追求老子的女朋友。」
「啊!」江航大叫一聲,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再不見以前盛氣凌人的模樣。
事態緊急,陳禮扶住我的肩膀,嚴肅地告誡我,「江溪,你現在就去報警,記住,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要回來。」
「我不要,你別過去,他們不是善茬。」我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在我心里,江航遠沒有陳禮重要。
陳禮莫名笑了,他拍了拍我的頭,安慰道:「沒事的,你忘了我們初遇的場景嗎?」
陳禮趕去救人,我連忙撥打報警電話。
眼看陳禮漸漸處于下風,我拿著撿到的棍子朝他們跑去。
我從未打過架,但為了陳禮,只能硬著頭皮上。
很快,警笛聲從遠處傳來,三個小混混嚇得四處逃竄,江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為什麼要回來?」陳禮一臉后怕,難得發起了脾氣。
幫他處理好傷口后,我望著他,認真地解釋:「陳禮,你害怕我受傷,我也一樣。」
此話一出,他再也舍不得跟我鬧別扭。
因為手骨折,江航不能參加今年的高考,在江父的一系列操作下,學校同意讓他復讀一年。
醒來的江航異常暴躁,他受不了這樣的侮辱,非吵著要去報仇。
我陪江母來醫院看他時,他正鬧著要出院。
「江溪,這次謝謝你和陳禮,我為之前的無禮跟你們說聲對不起。」江航咳嗽一聲,一臉尷尬。
我搖搖頭,十分平靜的說:「不用,如果遇到的是陌生人,我和陳禮也不會袖手旁觀。
」
許是我的態度太敷衍,他猛地站起來,大聲質問:「江溪,我都已經說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
「不想怎樣。」我冷眼相待,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