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些卑微地請求我,只圖我能通過一下她的好友申請。
我早就把他們兩個拉黑了,我看著她,平靜地說:「關于你們的任何痕跡出現在我的社交圈里,都讓我覺得惡心。」
我媽被雷擊中一般愣在原地。
我爸托人買了一大箱貴巧克力,我小時候沒有的那種,獻寶一樣獻給我。
我當著他的面全扔進垃圾桶,看著他從期待到灰白的面色,面無表情。
我說:「我知道你想彌補,可有些東西過了那個時候就不是那個味了,我的童年不會因為這些就變得明媚起來,有些錯誤是一輩子也彌補不了的。」
他們仍不死心,滿心的虧欠無處宣泄,堅持補償我各種事物。
遲來的父愛母愛不過是腐爛垃圾,惡心得讓我想吐。
之前擱置的離婚又重新安排起來了,兩個人使盡渾身解數討好我,希望我選他們自己。
還是那個法庭,這一次,兩個人爭搶的對象變成了我。
法官問我選誰,我還是那句話:「我都不想要。」
我已經成年了,他們也強求不了。
17
下雨天放學,一出校門就看到門口有兩輛車,我爸我媽看到我,急忙迎上來,搶著接我回家。
我爸:「檀月,下暴雨了,爸爸送你回去。」
我媽:「檀月,媽媽送你。」
我后退一步避開。
嘴角下撇,顯得生人勿近,眼里的警惕看得他們慌亂懊惱,想起來以前搶我的傘去接蘇軟軟,后悔不迭。
我媽撐著傘的手在發抖,好像那傘千鈞重。
正僵持著,我老師路過,看到他們眉頭皺起,擋住我開始訓斥:「身為家長,一碗水端不平,至少也不能壓榨另一個孩子吧?總不能因為她是老大,她就連當孩子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
這個老師消息滯后,還不知道我們家那點破事,只以為爸媽是想跟上次一樣搶我的傘給妹妹。上一次,我撕爛自己的傘淋雨,上課時感冒發燒嚇死他了。
我爸媽尷尬地站在原地。
我輕聲安撫:「老師,這次他們是來給我送傘的。」
老師了解了,不放心地走了。
周圍的人目光來來去去,上上下下打量他們兩個,他們站在人群的目光之中煎熬著。
煎熬夠久了,我才接過我媽手里的傘,隨手送給一旁沒傘的同學,然后毫不猶豫地走了。
一輛車停在我面前,秦焰在后座露出臉,艷麗的眉目,挑眉:「哥送你?」
「好啊。」我上了秦焰的車,把那兩個人拋棄在原地,離開時瞥見他們灰敗的臉色,還有遠處角落里目光嫉妒陰毒的蘇軟軟。
他們怎麼挽回都沒辦法,有一次,我爸竟然直接跪下了。
我趕緊躲到奶奶身后。
奶奶抄起她的新拐杖,照著他腦門子就是「梆梆」兩下,「早就說過,不要后悔了又管我老婆子要人。」
我爸狼狽地站起來,我媽無措地在一旁,她問:「檀月,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原諒媽媽?」
我:「你們還記得我有重度抑郁嗎?遠離你們,我才能好得快一點。」
我爸頹然地捂著敲紫的腦門,我媽甚至哭了,「檀月,媽媽帶你去治,媽媽會給你很多很多愛。」
在他們最愧疚上頭的時候,我說:「我不要你們,我只要錢,很多很多的錢。至少兩套房子。」
他們掙扎著,答應了。
這一對父母,我哪個都沒有選,我選了房子。
一套留給奶奶。
一套賣了換現金,去治病,正頜,整容。
多了不要,我不想倒欠他們東西,然后被挾恩圖報要求養老。
18
我用那一筆錢,先去找了個律師,收集證據,準備材料。
蘇軟軟推我下樓的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當時她動作很隱蔽,站在旁邊的人只以為她是想勸解我,結果我反而跳了下去。可遠處的監控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下了她當時的假動作。
這天,蘇軟軟在四下無人時攔住了我,憎恨地瞪著我,「蘇檀月,都怪你,如果沒有你,爸爸媽媽就不會厭棄我,我也就不會落到那個家暴男賭鬼爹手里。」
我諷笑,「鳩占鵲巢久了,你還真以為那些都屬于你了啊?」
當慣了既得利益者,一會兒不被慣著就受不了了。
蘇軟軟一噎,接著冷笑,大聲喊:「姐姐,不要打我,我知道錯了!」
引來了一批人圍觀,她變臉可真快,這時又換成了楚楚可憐的模樣,哭著說:「姐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被換到你家時也只是個嬰兒,我也沒得選。你為什麼要帶頭校園霸凌我?」
先展示自己的無辜,再給我扣校園霸凌的帽子。
她一伸手,底下的瘀青露出來,果然,周圍竊竊私語,輿論風向開始轉變了,覺得她好無辜,我好惡毒。
她才 16 歲,就這麼會算計人了,果然不愧是小三的女兒。
我掏出口袋里正在錄音的手機,把她剛剛的話重新放了一遍,眼看著她和周圍人的臉色都逐漸變化,我笑。
「第一,小三的女兒沒有資格喊無辜,且你的傷是你爸打的,與我無關。」
「第二,你不無辜,你把我推下樓的事,這麼快就忘了嗎?」
重磅炸彈,人群一下嘩然。
好巧不巧,正好這時警察來了,當著眾人面把蘇軟軟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