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滾燙:「我還有更膽大的你要試試嗎?」
呵,試試就試試!
12
黎闊比我想象的要耐心溫柔許多,所以我的感覺還不錯。
不虧。
小姐妹說得對,得多給全天下的男人一個機會。
我就是個破罐子,我不掙扎了,我破摔。
13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頭不可避免地刺疼。
黎闊抱住我,聲音雜糅著幾分醉生夢死的沙啞:「頭很痛?」
我連回頭都不敢,喉嚨干澀,昨晚的記憶迅速回了籠。
還未起身逃跑,便被黎闊逮住了。
陽光耀眼,他臉上的絨毛被染成金黃色:「你不會是醒了就想跑吧?」
距離過分危險,他臉上的表情卻很坦蕩。
按理說,他老板是我未婚夫,他起碼會有一絲尷尬或者歉疚吧。
但他都沒有。
我真的很好奇:「黎闊,我是宴行舟的未婚妻,你……」
「前未婚妻。」黎闊不依不饒地打斷我,「我不喜歡從你嘴里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表情竟然很認真,好像真的會因為我提了宴行舟的名字吃醋!
??
這是什麼有病發言?
我一腳把人從身上踹開:「昨天我們只是酒后失誤,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提要求?」
我憑什麼不能提別的男人的名字?他是誰啊?
不過是睡了一覺,就想插手我的人生了?
我嗤笑一聲,爬起來穿好了衣服,離開前往黎闊的微信里轉了一萬塊。
「辛苦費。」
我和他寥寥數次的對話,竟然都是以轉賬開始,上一次是付車輛定損的賠償。
黎闊很快就收了,他說:「唐小姐,下次有需要盡管找我。」
嗯,有待考慮。
回家后煩惱很快就來了,我爸打算在家里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這房子里裝著不知道多少我跟我媽的記憶,他簡直是在做夢!
我不給他婚禮整出點花兒來我就不叫唐莘!
14
婚禮現場布置在我家,趙媛還沒住進來,我有絕對的話語。
我爸花了重金請的婚慶公司,把場地布置得特別夢幻。
交換完戒指,天空中無人機開始播撒花瓣。
那是我包了八家花店給我爸準備的新婚禮物。
陽光燦燦,黃白相間的菊花花瓣乘著風撒向整個婚禮現場。
我把早就準備好的一束白菊捧上了臺:「恭喜。」
白色是圣潔的顏色,和趙媛身上的白色婚紗一樣圣潔。
我爸臉色難看至極地低吼:「唐莘,你夠了!」
趙媛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多大的變化,她只是沖我柔聲道:「莘莘,你別鬧了,所有的賓客都在,你這樣做只會叫別人看唐家的笑話。」
「我們家的笑話還少嗎?」我把花遞過去,見她伸手,陡然一松。
白色菊花散落在了舞臺上。
我才不管他們倆要如何收場,我轉身昂著頭,從舞臺上一步一步走下來。
宴行舟中途攔住了我,我本以為他又要責備我的任性,這一次他卻沒有。
「你沒事吧?」他問我。
神情間竟帶著罕見的關心,我倒是挺稀奇的,看怪物似的盯著他看了兩秒,笑了:「關你屁事。」
或許是我的狀態確實很差,后來黎闊趁著夜色將我拉進游泳池邊的小樹林時,我竟然連反抗也懶得反抗了。
就這樣吧,擺爛吧。
我抵著堅硬的樹干,仿佛卸掉了撐住自己的一口氣,懶散地抬頭:「你怎麼在這……?」
黎闊捏著我的下巴突然親了上來。
我沒有拒絕。
「莘莘。
「你今天獻花的時候真的太酷了,我等了好久,終于親到你了。」
夜色靡靡,頭頂昏暗的光映著黎闊眼底明晃晃的歧念,我報復般地領著黎闊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我爸領著趙媛下樓,我領著黎闊下樓,四個人遇了個正著。
15
其實吧,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不過我爸倒是臉色鐵青,看著想揍我的樣子,氣的臉色都變了,「你帶著男人在家里過夜,你就不怕行舟知道嗎?」
「有什麼好怕的。」我刻意在他面前牽住黎闊的手,沒理會趙媛竊喜的眼神,大搖大擺地出了門兒。
黎闊神情坦蕩,我總覺得,他有一種和身份不符的淡然和氣度。
我讓他開車送我出去,他眉心皺著,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一路把我送到市中心,下車前才不甘心地叫住我。
「莘莘。」他扣住我對鏡補口紅的手,「什麼時候能夠解決好你的婚約?」
我:「?」
「你和我在一起之前難道不知道我和你老板還有婚約?」
我伸手捏住他的臉,調笑:「不過你放心,就算我和宴行舟結了婚,也不會不理你的。」
我想把口紅補完……tui,補不完了。
黎闊好像很生氣。
但我不在乎,只要不把我弄的生氣就行,別人麼,管他的,我開心就好。
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沒過幾天,宴行舟和喬希在路燈下親吻的照片就被發到了網上。
宴伯父前腳連夜給我打電話:「莘莘啊,行舟這個臭小子一時糊涂,我已經狠狠抽了他兩巴掌,明天我讓他上門給你道歉。」
宴行舟后腳就單方面宣布取消了宴、唐兩家的婚約。
這父子兩個顯然是沒商量好啊。
我伸手摸了摸下巴,給宴行舟發消息:「算你牛。」
他主動提取消婚約的事兒,為我省去了不少麻煩,既是他取消在先,那麼我就是完美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