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重生了。
上一世,我爸、我媽,我哥、我弟都護著假千金。
他們都重生后——
假千金找我爸要大房子,我爸卻讓我住了進去。
假千金要學霸弟弟補課,我弟只跟在我身后,求著要給我補。
假千金要頂流大哥來學校看她,大哥來了,看的卻是我。
假千金要我媽親手制作的鉆石項鏈,我媽卻把項鏈給我戴上了。
1
「欣月,你怎麼能把姐姐房間毀成這樣?這樣做很不對你知道嗎?」
我媽指著滿墻亂潑的紅漆,還有亂涂的「死」字責備我。
假千金許芳雅抽泣著:「媽,你不要說妹妹,是我不應該還待在這個家里。
「妹妹她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對她再好,她也會恨我,她把墻上弄得這麼嚇人應該也只是為了出出氣吧。
「我今天就搬出去,你們就當從來沒有養過我,等我以后賺了錢,我再來孝敬你和爸爸……」
她大眼里噙著淚,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柔弱樣。
還裝腔作勢地去拿行李箱,準備收拾衣物。
我媽忙去哄她。
客廳里傳來少年煩躁又冷漠的聲音:「讓許欣月去住宿舍,要住不慣,給她在學校外面搞套房子,從她回來,家里就沒安生過。」
是我弟許之航。
說完,他就去書房打游戲去了。
我媽皺起眉,思索了幾分鐘,疲憊又無奈地開口:「欣月,要不,你就先搬出去住一段時間吧,學校旁邊幾個高檔小區都是我們家公司的樓盤,我讓人帶你去挑一套裝修好的,你再帶個保姆過去。」
聽到我媽要把我趕出去了,許芳雅看向我的眼神一片得意。
其實她房間墻上潑的紅漆,以及驚悚的「死」字,都是她自己搞的。
她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我,好把我趕出這個家。
從我被接回來的半年時間里,這種把戲幾乎天天上演。
不只是家里,在學校我被許芳雅的狗腿子各種欺凌,也沒人理會。
上一世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與她斗爭、反抗,以及討好家人的事上。
以至于高考失利,郁郁而終。
重生過來,我決定不要家人了。
哪怕我爸是集團董事長,我媽是珠寶尖端品牌的設計師,我哥是頂流,我弟是學霸,我也不要他們了。
我媽看我沒作聲,以為我心里難受,她緩和了語氣:「你可以先去看看房子,要是都不滿意就再回——」
我:「我搬。」
我干脆利落地打斷了她。
我媽一愣。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爽快。
畢竟這半年來,我一直都在努力著想融入這個家,哪怕和許芳雅吵得再兇,也沒提過一句要搬出去。
我沒再理會他們,連解釋都懶得再解釋。
反正就算說了,我媽和許之航也不會相信,是許芳雅自己把墻涂成恐怖片的。
我徑直去我的房間,收拾我曾經從福利院帶來的行李。
2
正收著,我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是我爸許宗新。
許宗新是個工作狂,天南地北地飛。
上一世我從回來后,見到他的次數一雙手都數得過來。
還記得中秋節那晚,一家人難得吃一次團圓飯。
許芳雅當著家人的面挽著我的胳膊親熱地喊我妹妹。
背后卻將毫無防備的我推進泳池。
她緊跟著跳下來假裝救我,卻在水里叫得比我凄厲得多。
吸引得所有人第一時間都去救她,而我卻在被接回的當天差點被淹死。
我性子直,被救上岸后就指著她,對許宗新說她推我。
許芳雅就哭,裝委屈,裝可憐。
委婉地說我是容不下她,想找理由把她趕出去。
我以為許宗新管理這麼大的公司,肯定能看出她在演,會為我主持公道。
然而,許宗新只是冷冷地盯著我,很嚴厲地說讓我拿出證據,不要小小年紀眼里就容不了人。
他一個字都不耐煩再聽我辯解,就把事情推給我媽處理。
我媽不問對錯,只是左勸右撫地當和事佬。
最終這事不了了之。
自此我再遇到任何事,哪怕在學校被許芳雅指使著跟班,把我堵在廁所里,扒光了我的衣服,用尿淋我,我都沒有再在許宗新面前吭過一聲。
許宗新這會兒進來,我以為他是聽了許芳雅那邊的一面之詞,跑過來訓斥我。
我看也沒看他,加快了手里收衣服的動作。
許宗新進來后,卻什麼責備的話也沒有。
大步走過來,一把就抱住了我。
他抱得很緊很緊,聲音痛苦又嘶啞:「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女兒,爸爸對不起你……」
他一邊說一邊在哭,雙肩發顫,激動得不行。
全然不見了往日高高在上不敢高攀的棺材板樣。
我媽和許芳雅以及家里的徐管家聽到聲音都跑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她們三也是個個都瞠目結舌。
我想著,難道是聽說我要搬出去,許宗新終于找回一點身為生父的良心,覺得我受了委屈,所以才難得有些失態,跑來挽留我了?
但不管他挽不挽留,我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再在這家里待了。
有上一世的慘痛經歷在前,這一世我決不會再為親情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