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根據我提供的線索，警方很快就鎖定了保姆陳招娣和當年幫忙掉包的護士。

在等待檢察院審查起訴的時間里，我帶著乖乖在專業人士的陪同下橫掃各大商場，什麼珠寶首飾，青少年間流行的各種玩意兒。

我不僅要我寶都有，還要讓她知道個大概，至少不會因為別人聊天談及這些內容時，想聊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終于在我的一番努力下，乖乖就像一顆蒙塵的珍珠，拂去表面的塵埃，露出了屬于她的光彩。

這個時候離過年越來越近了。

在老頭子奪命連環call地催促下，我和乖乖啟程回家。

想到家里還有一個大麻煩沒有解決，我轉頭就要老頭子他們到另一棟買來還沒有入住過的房子里過年。

一切都在向著既定的方向發展。

牽著乖乖的手踏進家門的那一刻，我知道她的未來改變了。

因為我會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堅實的后盾。

7（10.30）

老頭子果然和金瑤曦一起在門口，等著我回家。

我那瓜皮兒子就想著吃，還在餐桌上囔囔著：「媽，你可快點吶，要不然你喜歡吃的腦花就燙老啦。」

但是，當他們看到我身邊的乖乖時，都一愣，不知我為什麼大過年的帶個女孩回家。

我拉過乖乖，讓她站在C位，用堅定的眼神鼓舞她開口：「我……我是王月明，是媽媽的女兒。」

Peng！

「你說什麼呢，我媽媽有女兒，就是我……金瑤曦！」金瑤曦不敢置信地盯著乖乖，奮力反駁道。

老頭子也一臉不解地看著我，兒子剛剛撈起的腦花也重新砸進鍋中。

沒事兒，這個年注定是我們記憶中最特別的一個年。

8

客廳里，聽我解釋完乖乖和金瑤曦的身世后，除了我心大的瓜皮兒子，這會兒一直粘著他新鮮出爐的親姐姐問東問西外，其他人都默不作聲。

他們心里都清楚，眼下金瑤曦的去留問題擺在眼前。

老頭子和我眨了眨眼，示意我去書房聊聊。

金瑤曦一愣，死死地盯著老頭子，眼里皆是無助和哀求。

她明白，她未來何去何從，就取決于我們的這次談話。

書房里，老頭子遞了我杯茶后，長嘆了一口氣。

「老婆子，你這段時間就是去處理這件事吧，你咋不和我通口氣嘞，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接乖乖，現在好了，乖乖不會以為我不喜歡她吧？」

他雙手抱頭，煩躁地撓著。

「這都是些什麼事吶，真操蛋，現在曦曦怎麼安排呢？」

我哼了一聲，老娘暴脾氣上來了。

這段時間，我不僅陪著月明重新樹立自信心，我還將網絡上有關真假千金的小說，電影，電視劇都大致過了一輪。

總結出一個道理。

9

金瑤曦必須回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不管她現在是否和她親媽接過頭，是否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們已經對她仁至義盡，我不能放她在乖乖眼前，讓乖乖時刻想起自己被換的記憶。

將心比心，老娘不會讓明知道勾引過老頭子的人，再在我的面前晃悠。

我的乖乖也該受到正常的寶貝待遇了。

「安排！什麼安排！她陳家還想要什麼安排！」我一把擰起老頭子的耳朵：「她媽一個保姆，貪心不足蛇吞象，害得我的乖乖在她家過了十五年的苦日子，而我們呢？」

「一直以為金瑤曦是我們的親生女兒，給她良好的教育，還請名醫治好了她的先天不足。」

「她明明一直就在隔壁工作，知道這一切，卻還把我的乖乖當傭人使，一點愧疚心都沒有。我還能讓金瑤曦留下來嗎！」

「天下沒有這種道理的！」

「就算有，在我這兒，王翠花這兒，不！好！使！」

10

老頭子揉著被我擰得通紅的耳朵和我出了書房。

三個孩子都望向我們，乖乖的眼里滿是淚光。

靠，老娘在乖乖心中溫柔可人的慈母形象呢？都怪我這只要氣上頭，就控制不住音量的暴脾氣。

心虛地對著乖乖笑了笑。

旁邊的金瑤曦就哭著跑過來，抱著老頭子大哭：「爸爸，我不想離開你吶，曦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來換做你們的女兒。」

老頭子被她說得有些動容，邊安撫她邊給我發送再商量商量的眼神。

我狠狠地搖頭，想都別想，沒有商量的余地。

11

說實話，她要是有良心，就憑我們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和她家所犯的滔天大罪，她就該感恩。

但是她要是沒良心，還要我養著她，考慮她的感受，老娘就是愧對老天給我的這次機會，愧對書里郁郁寡歡的乖乖。

所以，現在誰說留下她都不好使，我要及時止損。

至于老頭子心軟這個問題，也好解決，帶他實地看看乖乖曾經的生活環境，再甩出當時警局給的驗傷報告。

我相信我王翠花的老公金富貴，不可能會在這種問題上心慈手軟。

畢竟我倆出身農村，能在這偌大的城市中打下一番事業，經歷的事情只多不少。

他只是還沒有消化完整件事情，又和金瑤曦有著15年的陪伴，一時轉不過彎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