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年僅六歲的女兒恩恩,被同村四個未成年男孩帶走,虐待折磨,差點死去。
雖然搶救了過來,但她下半輩子,可能都要戴著尿袋生活。
而四個兇手,卻因為未成年,所以無罪。
他們無罪。
他們的家長,甚至一句歉意都沒有,就快速搬離了村子。
更糟糕的是,一個多月前,懵懂的恩恩受不了身體殘疾拖累家人,選擇了投井自殺。
我跟丈夫悲痛欲絕,一度想要輕生。
但最后,我們決定,死之前還要為女兒再做點事情……
之后,我的間歇性精神病診斷書,也成功辦了下來。
所以,從今開始,無論我做了什麼,我也……
我也無罪!
1
夜里。
農房的客廳里,劉子毅一家人,正因為吃下了下藥的宵夜,而昏昏欲睡。
劉子毅,正是一年前折磨恩恩的其中一個孩子,當時九歲,現在十歲。
在事發之后,他們搬離了村子,來到隔壁市一個偏遠的農村。
這個農房是真的偏僻,真的不好找。
也真的是,四下無人。
哪怕發出點什麼聲音,大概率也不會有人聽得到。
江老先生打聽到這個地址之后,我們展開了為期半個月的準備。
為的,就是今天。
他們吃下了江老先生送過去的食物,一家三口,都癱軟無力了。
我讓丈夫跟江老先生,先行離開。
我會抹去他們來過的痕跡。
畢竟他們不能離開家鄉太久,他們不能被發現,因為他們不是瘋子。
但我是。
其實食物里下的藥并不多,他們很快就能恢復精神體力了。
但這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我開始了。
我帶了兩把刀,一把是非常尖銳的水果刀。
我在劉子毅父親身上捅了幾十刀,血液濺得到處都是。
殺死他之后,我還把他的頭顱切了下來,再端端正正地放在餐桌上。
這個過程,讓看著這一切的那對母子,徹底嚇破了膽,劉子毅甚至尿了褲子。
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然后,我把他母親的嘴巴封住,放在地板上,反手給她注射了肌肉松弛劑。
這種管制藥物,會使她全身骨骼肌肉松弛,還會抑制她的呼吸,但卻不會抑制意識。
也就是說,她會清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能感受到痛苦,但卻無法動彈,無法呼喊。
而十歲的劉子毅,我并沒有對他做什麼。
我只等他徹底恢復過來。
以上,都只是準備工作而已。
真正的復仇,永遠都不會只是殺戮。
畢竟我是個瘋子,在恩恩離開我之后,我就已經徹底瘋了。
劉子毅早已被眼前的景況嚇得瑟瑟發抖,但我知道他漸漸恢復了。
我揮著手中的尖刀,問他:
「你不想像你爸那樣,對吧?你還是想活下去的,對嗎?」
劉子毅連哭都不敢哭出來,就只是拼命地點頭。
「你應該知道,我是恩恩的母親,我今天來,是給她報仇的。」
劉子毅繼續瑟瑟發抖。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劉子毅母親,她的雙眼瞪得老大,死死盯著我,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感,我曾深切地體會過。
「但是,我覺得不是你的錯,因為你還小,小孩子是沒有自控能力的。」
我瘋了,所以我開始胡言亂語了。
而劉子毅抬起頭看著我,仿佛看到了光。
「應該負全部責任的,是你父母,是他們對你教育的缺失,才導致你會做出傷害我女兒的事來,孩子,你覺得對嗎?」
我也不知道劉子毅他聽懂了沒有,但他就是一直點頭。
我指著地上的母親,對他說:
「她害了你,你知道嗎?她把你害慘了!」
我又指著餐桌上他父親的頭顱,繼續說:
「如果不是他,你現在根本不會經歷這麼恐怖的事,你知道嗎?
「他平時是不是經常打罵你?是不是把責任都推給你?是不是說你拖累了一家人?
「他是不是,從來沒有背負屬于他的責任?
「他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不恨他嗎?
「你其實很恨他,但你不敢反抗,對吧?
「不用害怕,阿姨就是來幫你,來幫你反抗他的。
「我可以不傷害你。」
我看到,劉子毅已經漸漸把我的話,給聽進去了。
「但是,我要看到你悔改了才行。」
他又繼續拼命點頭。
「你必須,反抗你的母親,你必須殺死她,你才能成為獨立的你!」
劉子毅又驚呆了。
但他,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抵觸情緒,也許是害怕過頭了,也許,是被我說對了。
這一年來,他一定無時無刻,都在被父母責罵,他們這種垃圾家庭,一定會這樣的。
而我再看了一眼地上的母親,她眼神里,已經透露出恐懼與不可思議了。
「殺了你媽,我就放了你。」
我把準備好的另一把刀,干凈的刀,扔了過去。
劉子毅坐在地上,刀子離他只有幾十公分。
他會拿起來的。
而我也不只是,要他殺了他媽。
我要的,更多。
2
果然。
劉子毅,拿起了刀。
我溫柔地對他說:
「如果你做好準備,你要跟阿姨說一聲。」
他全身顫抖,卻還是勇敢地點了點頭。
這熊孩子,還真是個惡魔。
我們來得沒有錯。
「那好,你不能只是單純地用刀殺你媽,因為那樣你是自由了,但阿姨卻沒有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