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真該死!
陸晏清總說不該遷怒她們母女倆,她們是無辜的。
可我跟萱萱又做錯了什麼?
陸晏清接到甜甜電話就趕了過來。
看到屋里的一幕,他連發生了什麼都沒搞清楚,就報警說我蓄意傷人,要送我去坐監獄。
“安馨,女兒死了,我跟你一樣都很難過。但你不能因為萱萱死了,就去害別人!媛媛跟甜甜又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真該進監獄反思一下,今天敢打人,明天就敢殺人!”
我把帶血的椅子砸到他身上,一臉陰霾。
“放心,陸晏清,我哪天要殺人,一定先殺你這個賤人!”
是他一次次的縱容,給了袁媛母女倆傷害我跟萱萱的機會。
不論他還是那對母女,我誰都不會放過!
我去了派出所,姜恒安排的專業律師也到了。
袁媛看著再慘,在法律上連輕傷都算不上。
我特意讓姜恒去兌換了零錢,把3333塊錢砸到了她的臉上:“我賠償你了,現在你毀壞我家中財物的事,該給我一個交代了吧?”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袁媛抽抽噎噎得哭。
陸晏清護著她,怒道:“安馨,你別太過分!”
我從姜恒手里接過財物損壞清單,放到他面前:“你替她來還這一百萬也行,不能就給我閉嘴!”
儲存卡不值錢。
但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陸晏清皺著眉拿出錢包,要掏卡時,才想起來我們離婚,他也用不了我的副卡了。
他訕訕收起錢包:“你別這麼小肚雞腸,媛媛她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衣服跟首飾是怎麼到她跟她女兒身上的?不是故意的,我放在萱萱房間抽屜里的那些相機儲存卡,是怎麼從馬桶里沖走的?陸晏清,我有時候都分不清你到底是蠢,還是惡毒!”
我真想掏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陸晏清一愣,面如墨色問袁媛:“你為什麼要扔那些儲存卡?我沒錢給你們租房子,才讓你們住家里。媛媛,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我實在不想跟他們再繼續無謂的糾纏:“還錢,或者坐牢,我給你們一天時間考慮!”
轉身就走。
我還要去找那些儲存卡。
陸晏清著急忙慌追過來:“對不起,安馨,我沒想到她……”
我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一字一頓警告。
“陸晏清,你與其在這兒說這些沒用又刺耳的廢話,不如去給我找儲存卡。至少找到儲存卡,我可以破例讓你們少受點罪!”
姜恒已經找管道方面的專家過來了,又高價雇傭了一批人過來打撈。
陸晏清也跟了過來:“這次是我的錯,我一定會把儲存卡找回來!”
“給他一套裝備,讓他也下去。”
我對那些負責打撈的人交代。
馬桶里的東西,沒人知道到底沖到哪里去了,只能到糞池里打撈。
負責打撈的人跟我說:“安女士,如果沒經過專業訓練,可能會在下面出事。”
“沒事,我是自愿的。”
陸晏清接過裝備,穿戴好,負責打撈的人再三跟他交代注意事項。他點頭,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我看著這一幕,心口又酸又漲。
他也不是一開始就對萱萱這麼漠視。
我們剛生下萱萱時,袁媛還沒離婚。
他那會兒對我算不上熱情,可對孩子算得上盡心盡力。
但凡他在家,輔食他做,尿不濕他換,孩子他哄。
就算第二天得上班,晚上孩子一哭,他立刻任勞任怨起來。
后來兩三歲,孩子鬧騰,有時候我都按不住脾氣。
他卻在孩子跟前一直好脾氣,比我這個當媽的都稱職。
所以萱萱一直很喜歡爸爸。
可袁媛帶著女兒出現后,別說對孩子有多盡心了,陸晏清一個月都未必回一次家,連萱萱讀那個幼兒園都記不住。
……
糞池的味道,本就常人難以忍受,更何況這還是六月。
陸晏清這次是誠心贖罪,其他打撈的人都上來休息兩次了,他都沒上來。
最后被其他打撈工帶上來時,他臉都紫了。
120都叫來了,他也不肯上去,只休息一會兒,就又跳下去了。
袁媛哽咽著給我打來電話:“安馨,我不想坐牢,可我手里也沒錢。咱們都是當媽媽的的人,看在同病相憐的份上,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好,你去領凡廣場,帶著你女兒抱著萱萱遺像跪在那里。什麼時候我找到那些儲存卡,確定數據能用,什麼時候你們可以離開!”
“可是……”
“別跟我討價還價,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也別想著讓陸晏清幫忙,他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袁媛企圖讓陸晏清求我,可沒聯系上他。
他不顧及自身情況,強撐著在下面打撈,暈厥后已經送去搶救了。
醫生說他情況危急,可能會沒命,但我壓根沒打算去醫院,只聯系了他姑姑姑父。
袁媛不想去坐牢,最后還是帶著甜甜去了領凡廣場。
大熱天孩子根本受不住,甜甜暈倒了兩次,袁媛心疼得不得了。她企圖讓我松口,我只讓姜恒給她帶話——
“心疼你女兒,你可以選擇坐牢。”
可惜,她的母愛沒那麼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