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萱聽到這話時,臉都白了,一個勁的給我使眼色。
我急忙低下頭,假裝沒看到。
心想:“我也無能為力呀,這麼多眼睛看著呢,我還能變成她不成。”
見楚靜萱沒有動的意思,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該不會是怕丟人現眼吧。”
“上次跳舞還故意扭傷腳。”
“詩會上也是,看似無知,說不定就是......”
楚靜萱一連搞砸了好幾次展示的機會,大家對她才女的稱號,早就有所懷疑。
如今這場面,她要是不彈的話,估計這才女二字就要與她無緣了。
春桃倒是個聰明的,深知楚靜萱幾斤幾兩,立馬跪下來求情。
“回太子殿下,我們家小姐昨個剛傷了手腕,今日恐怕不能彈琴了。”
楚靜萱一聽,也趕緊跪下接話,“是呀是呀,臣女的手腕受了傷,不是故意不想彈的。”
顧承安還想為難,皇后伸手攔住了他。
“既然如此,那就做幾首詩,助助興吧。”
隨后皇后狠狠的瞪了顧承安一眼,示意他安分一些。
顧承安摸了摸鼻尖,瞇眼一笑,這才作罷。
5
聽到要作詩,楚靜萱立馬挺直了腰背,這可是早就做好準備的。
楚靜萱立于人前,裝腔作勢的念了一首《落梅》。
皇后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雙唇緊抿,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上青白相間。
尚書府的趙小姐也是以才女自詡,早就看不慣她這副自以為是的做派,等她背完后,直接出聲點出。
“楚小姐莫不是糊涂了,這滿院的杜鵑、蘭花不提,卻要贊那寒冬臘月的梅花,難不成是抄錯了詞?”
“你才是抄的呢。”楚靜萱惱羞成怒。
趙小姐也不甘示弱,“你若不是抄的,就以蘭花為名,再作詩一首。
”
皇后附和:“好,那就再來一首。”
楚靜萱左右為難,我寫的五首詩里,可沒有一首是寫蘭花的。
她下意識的看向我,卻被顧承安眼尖的發現。
他面色一冷,厲聲問道:“你看一個丫環干什麼,難不成你的詩都是她代寫的。”
楚靜萱本就膽小,顧承安又說的直白,嚇的她直接癱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住了。
我也緊跟著跪下,不敢吱聲。
春桃再次跪地解釋:“稟太子殿下,這首詩是我家小姐前幾日剛寫的,今日在皇后和太子面前,我家小姐實在是太緊張了,一時想不出好詩句來,請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饒過我們家小姐吧。”
不愧是丞相大人親自培養的人,還真是伶牙俐齒。
皇后本就有意讓楚靜萱當太子妃,自然不會太讓她出丑,轉頭開始斥責顧承安。
“這事怪太子,剛才冒然的讓人家彈琴,許是嚇了一跳。”
皇后起身親自把楚靜萱扶起來,拉著手安慰:“不用害怕,有本宮為你做主,罰太子給你賠不是。”
顧承安一聽要他給楚靜萱賠不是,直接拂袖而去。
一場賞花宴,就這麼不歡而散。
倒是楚靜萱開心的不得了,回來后,連找我麻煩的事都忘了。
皇后這次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表明了態度,等于是當眾宣布了,未來太子妃非她莫屬。
難怪顧承安會生氣,皇后本就不是她的生母,為他做主的婚姻更是不喜。
加上楚靜萱在他面前的表現,回去后肯定得氣的摔東西。
有皇后護著,我再想找機會讓楚靜萱身敗名裂就有些難了。
要想扳倒堂堂丞相府,靠我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6
“果然是你。”
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就聽到墻頭傳來這麼一句。
瞇著眼望去,是顧承安。
“你不是楚靜萱。”
他說的很肯定,我沒有反駁。
“你怎麼不說話,難不成是啞巴?”
我放下手里的衣服,將一只手撐在額頭上擋住陽光。
“你是誰?”
顧承安一躍而下,手持折扇款款而來。
“我是當今太子。”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特意露出上面的海棠。
“這是你繡的吧。”
“詩是你寫的,舞是你跳的,琴也是你彈。”
我無畏的直視他雙眸,“對,太子要怪罪丞相府欺上瞞下嗎?”
顧承安步步緊逼, 一把將我攬于身前。
溫熱的氣息自耳邊傳來,低沉的嗓音更是蠱惑人心,“做本太子的太子妃如何?”
我偏過頭,拉開距離,“我不是楚靜萱。”
他語氣肯定,“你是,而且這世上也只會有一個楚靜萱。”
我抬起雙手試圖推開他,卻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顧承安想讓我在幾日后的春日宴上暴露身份,借機扳倒丞相府。
讓皇后失去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同時趁機拉攏朝中官員,擴大自己的勢力。
他允我太子妃之位,這話里幾分真假,我不太在乎,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他想要權利,我想要自由。
7
這日我去看望母親,卻被下人攔在外面。
我踮腳朝里面喊了幾聲:“娘親,娘親。”
見無人回應,心下一驚,“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我推開身前的人,強行闖了進去。
腐爛的味道迎面而來,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腥臭。
娘親早就去世多日,卻無人幫她收尸。
“這是怎麼回事,我娘親她是怎麼死的?”
我拉過一旁的小廝,扯著他的脖領憤怒的質問他。
這時丞相父親聞訊趕來,命人將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