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分手就分手,你說拉黑就拉黑,你的心就這麼狠!還是我媽說的對,你就是想拿捏我!]
[你拿捏到我了,安思妍,你滿意了嗎?!]
我感覺要被他搖吐了,掙扎著將他猛然推開。
[周曉宇,你瘋了吧!]
他忽地軟了語氣,痛苦道:[妍妍,我是真的好愛你,我不要和你分手!]
[有沒有彩禮,對我們兩個的小日子有什麼影響嗎?你非要把彩禮看的那麼重嗎?]
我冷冷問:[那你媽還要我陪15萬嫁妝?]
[我媽只是為我們著想而已呀!昨晚我和我媽求情了,只要你帶10萬過來就行!我知道你爸媽在非域打工,賺錢不容易,可他們就你一個女兒,10萬應該不算難事吧?]
[難道他們就不希望你嫁個好人家嗎?眼光應該不至于這麼短見吧?我爸媽好歹都是國企退休職工,還有退休金,比你爸媽打工不強多了?]
眼見他越說越亢奮,開始上升到父母的身份比較,我氣不打一處來。
[滾滾滾,你趕緊滾,你今天說破天老娘也要和你分手。]
周曉宇倏然面色猙獰起來,緊緊攥住我的手。
[安思妍,我這麼苦口婆心和你說,你都能狠著心!既然如此,我和你在一起六年所有的花銷,你全部賠給我!還有我的青春損失費!]
真是活久見,怎麼上個星期還是小甜甜的男朋友,突然能變成這種集雷點于一身的賤男人?
我看他紅著眼睛癲狂的模樣,不寒而栗,只想趕緊打發他走。
周曉宇卻上頭了,拽著我就往屋里拖。
[我看你就是欠教訓,我爸說的對,女人就是不能太寵她!]
我拼命掙扎,盡管多年健身,卻低估了一個男人爆發時的力量。
他拖著我往臥室走去,我頓覺不妙,忙用空著的手掏出手機。
正撥打報警電話,卻被周曉宇發現了。
他伸手來搶,我攥住手機爭分奪秒閃躲。最后,手機還是被他打落在地。
隨后,他將我一把扔在床上,附身壓上來。
[我當初就不該當什麼純愛戰神,早就該將你辦了,懷上孕后看你還會不會這麼囂張!]
我尖叫著推搡抓撓,除了拖延點時間,其他根本無濟于事,仍舊被他牢牢釘在床上。
衣物一件件被撕碎,我遍體生寒,絕望的眼淚銜在眼角,以為今天就要被這條死狗狠狠咬一口了。
就在這時,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輕,隨著賤男人的一聲哀嚎,哐哐的拳頭破風入肉聲此起彼伏。
緊接著,我被人用被子緊緊包住。
[安安,沒事吧?]
韓硯擔憂地看著我,叫著高中時的稱呼。
此情此景,我看著他,忍不住癟起嘴,嚎啕大哭。
周曉宇被他打的暈頭轉向,捂著眼睛爬起來,怒不可遏。
[安思妍!你竟然紅杏出墻,在家里藏男人!難怪鐵了心要和我分手,原來是你做了虧心事!]
越說他越氣憤,大叫一聲朝韓硯撲去。
兩人像發怒的獅子瞬間纏斗在一起,拳拳到肉。
我哆嗦著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6
多虧了韓硯,不然,我今天必然遭受一生中最大的陰影。
警察的速度很快,將周曉宇關押走,又向我和韓硯做了筆錄。
我才知道,韓硯擔心我這幾天沒車上班不方便,一大早就等在我家樓下。
周曉宇在搶我報警的手機時,我的手指一通亂按,巧合下按到了韓硯的電話。
他一接通,聽到電話里我的尖叫聲和周曉宇大放闕詞時,立馬就報了警,然后找保安火速趕到我家。
兩人在纏斗時,周曉宇雖挨揍多,但不甘示弱,抓著機會也會反擊。
最后周曉宇鼻青臉腫,韓硯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被打裂,右臉青腫了很大一塊。
慶幸之余,我對他又感激又愧疚,同時還為被撞見這種場面,感到難為情。
懷著感恩之心,我買了藥給他細致地抹著。
青年的眼鏡在打斗中早已碎了一地,此時近視的眼睛濕漉漉的,眸子幽黑,牢牢鎖住我的臉,仿佛這樣才看得清楚似的。
[安安。]他突然出聲:[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我的記憶忽地穿梭回高一的那個冬天。
那時,爸媽決定背水一戰,去非域打拼。
我的脾氣還不像現在這麼暴躁大膽,獨行卻是一如既往,只分外沉默,不會交朋友。
每天都過的很孤單。
韓硯雖然和我做了大半期的同桌,卻很少有過交流。
直到某次我摔倒,哭著進教室時,韓硯竟噌地站起身來,走過來扶我到座位上。
他那時也不愛說話,經常獨來獨往。
我當時就和現在一樣,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著藥,不同的是16歲時的我哭的稀里嘩啦,26歲的我心緒復雜。
[韓硯,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嘆了口氣:[我還能拿什麼來還你呀?]
韓硯的眸光黯淡下來,扯著嘴角,似乎感覺不到傷口的痛。
[老同學,談什麼還不還的。] 他站起身:[你今天受到不少驚嚇,暫時別去上班了,好好休息幾天再說。]
[如果可以……最好換個居住地。
]
他叮囑幾句,禮貌地告辭了。
我覺得韓硯說的有道理,給老板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決定先去張媛媛家過渡一下。